房間裏彌漫著一股酸臭味道,他親自將她嘴邊的穢物擦拭幹淨,將湯碗放在一旁,又囑托道:“再去熬一碗來。”
她抬起手將人給擋住了,自己慢慢的爬起來。頭雖有暈眩感,卻還是忍住了, “讓開。”
她從床上爬下來,正片天地在她的眼裏都是重景。也顧不上白飛,她自己胃裏又是一陣抽搐,多餘的東西全都吐了出來。
甚至落在了他身上,白飛一怔,捏著她的手陡然加緊了,可看她沒什麼力氣的樣子,還是忍了下來。
自己將她交付給旁人,然後起身去將那身衣服脫了下來。
江如熙都不曾看他一眼,吐完之後靠著床榻眯上了眼睛。旁人想要給她擦一擦嘴邊的東西,連手絹都被她自己搶了過去,自己慢慢的擦拭著。
又喝水漱口,折騰了半日光景,她才稍微消停了。
白飛換了一身衣服回來,進門時聞著空氣之中若有若無的酸味,便微微蹙眉,這熏香也沒能掩蓋住這股子的惡臭。
不得已,讓人將四周的能開的門窗都開了。
一室的暖意都被驅散,江如熙吸了口氣,卻發現白飛已經站在自己的麵前,醉意漸漸輕微,隻剩下漲滿腦子的暈眩,說不多兩句話,便閉上了眼睛。
白飛也不同她說話,隻安安靜靜的看了她一會才離開了。
她自己坐在床邊,一晚不曾合上眼睛睡著。
看著外麵的晨光時,她才像是正常人一樣,聽著外麵的微弱的嘈雜,醒了過來。
白飛臨走時還是過來看了看她。見著她起來了。有些驚訝,卻也沒有表露出來,隻是慢慢靠近。
她聽著聲音,也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
“你餓不餓。”白飛走過來溫和的問了問。
隨即也不管她的回答,讓人去準備了飯菜。她卻停了下來,“不用了,我不餓。”
“我要去上朝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白飛找不到話說,隻能說這句話。
她也沒應聲,隻是靜靜的看著他走了。
回頭她立刻回了房間裏,將門關上,看著屋子裏的一切,忍不住開始收拾著。
她給自己最後再練了一爐子的藥,然後準備升階。她從地階,到了天階。如今天階也要開始突破,卻不知道結果如何。
一股腦的不管不顧的開始突破,直到靈力將天靈蓋裏那層屏障突破。
整個人像是進入了一層新的進階,連感覺都越發的輕盈。這大概是她在這裏最後一次突破,可不知為何,卻莫名的懷念著。
可她出門時,白飛也不曾回來。
她在這府邸之中漫無目的的走著,到他的房間門口時,卻停下來。她似乎很少過來看他,連房間裏的樣都不曾見過。
心裏像是有人在同她說話,催促著她。那股莫名的想法促使著他走了進去。
院子裏並沒有任何的人,她快步走了進去。房間裏透著一股的冷意,像是某種冷香。
四處看看,四處摸摸,卻也沒什麼異常的。她覺得差不多了,才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