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回答,隻能就這麼被硬生生的抱著,什麼都說不出來,什麼也都說不出口。
到最後,他紅著眼睛將她的衣服穿戴好,又給她蓋上了被子後,才匆忙離開。那樣子,像是在逃離什麼一樣。
江如熙弄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也猜不著。
轉眼便是除夕了,她還是和往常一樣,癱在椅子裏。可白飛卻會討人歡心,給她送了不少的獵奇之物來,她借著旁人的手,有幸摸了兩把。不能動彈,便不能挑剔。
一日三頓的苦藥是必不可少,那種苦到心頭的藥,她喝不下去。可被人硬生灌著,倒也麻木了不少。
藥喝了不少,卻不曾見著跡象。反倒是身體裏的靈力,在不斷的增加,而後自行壓縮。
她也感覺到了自己像是遇到了一塊什麼東西,如同薄膜一樣,無形無影的籠罩在她的身上。
白飛照例去了兵部,她在樹下坐著。頭頂是光禿禿的樹幹子,她在下麵一動不動的發著呆。這些日子都已經習慣以神遊,來代替身體的勞動。
況且,一動不動,如同殘疾人一樣,看著這些來來往往發生的事情。心裏頭也明亮了不少,偶爾回溯玉容的記憶,回想曾經發生過的一切。
她至今都難以接受,玉容和江如熙本就應該是兩種人而已。可到她轉生之前的記憶,都已經沒有,從玉容起了,到她出生。
這中間經曆了什麼,她不得而知,僅僅就幻想著,她遇著什麼東西。
身後有雪踩碎的聲音,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靠近。她在椅子上坐著,卻回了神思,看那人突然站在自己的麵前。
冬日裏本就寒冷,如今更是冷得令人發指。同人說話,那句子也莫名帶了一股子的冷意消散在空氣之中,
江如熙看著他,還有他腰上掛著的玉墜。這東西,他還沒取下來,亦或者,他隻來見人時才戴著,這些她都不得而知。
林清軒蹲下來,捏著她的手,慢慢摸索著。眉眼間還染著一抹白色的霜花,不知道他來了多久,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想同她多說兩句話,可怕辰溪突然回來。看著他們兩人,怕會誤會。
如今她住在這裏,便也隻能受著些委屈。林清軒心裏很明白,便也不多說閑話,隻站起來,在她麵前彎著腰身慢慢的幫她梳理脈絡。
她隻覺得一股子的暖流,從胃裏出來,而後一路過關斬將,順利到達了終點。從這股舒服之中,她驀然驚醒,可身體本就動彈不得,便也沒有任何的情況,她也隻能安安靜靜的當一個知心姐姐。
雖然這名頭在,可她還是倍感沉重,像是肩膀上掛著一坨沉重的石頭般。
他從回憶中出來,便越發努力的替她梳理著。可心裏頭,還是不自覺的想起了曾經發生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