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樓上下來,看著辰溪正在發呆,便在他旁邊坐著。
“你下來了。”他看了一眼,又見了小二過來,然後等著她點菜。
江如熙隻要了一壇子酒,旁邊的人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似有不滿,可又聽著她道:“你們費盡心思,到底想做什麼?”
辰溪忽然覺得自己的後背又冷。
“我什麼都沒忘,一切都記得。”
想到天牢裏她說的話,辰溪抿唇不語。怕是在天牢裏,她便想起了一切。
酒很快就上來了,她也並未急著打開。反倒是辰溪,忍不住慌了陣腳。
“說說吧,你們是怎麼開始合作的。”她拿了碗到在他麵前。辰溪仍舊沉默著,低頭看著桌麵上的紋路,像是沒有聽見一樣。
她在等著他坦白,辰溪在不停的回避著她,忽而覺得將她從天牢裏帶出來,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情。
早知道,還不如將她扔在那大牢之中,任由她自己在那邊自生自滅得好。
她喝了一口酒來,辛辣的味道在她嘴裏炸開。她不可避免的皺了下眉頭,開口說道:“那個通緝令,是你們偽造的吧。你帶我離開,也不過是為了給他時間。我的靈丹拿不回來了,他便親手去獵殺了靈獸,又怕我會知道,才將我丟到那野獸堆裏。”
辰溪低著頭,仍舊沒有任何的答案。她說的這一切,都沒有任何的問題,也無可避免的反駁。
江如熙輕笑一聲,“若是我不恢複記憶,也許還真的會被你們瞞著。”
聽著她將這發生的一切,辰溪也不由自主的端正了姿態。
“那個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直接切入主題,想要知道那些她不曾知道的事情。
辰溪想了下,如今也沒有再瞞著她的理由了,告訴她倒也不是不行。她都已經知道了,再說不知道,也過不去了。
“剛成形的靈丹是最合適的機會,他獵殺了一頭剛化成靈獸的蛟龍,如今你身體裏的內丹便是它的。”
江如熙聽了,忍不住冷笑。捂著自己的肚子,又看著辰溪,表情極為輕蔑。
這件事,太過荒誕了她有些承受不了。這樣荒誕至極的玩笑,實在是……
“他這是什麼意思?補償麼?”她冷笑一聲,質問著辰溪。
可惜辰溪沉默的模樣,像是在默認這的確是補償了。
她從椅子上起來,抱著這酒壇子離開了客棧裏。辰溪也沒有去追,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看著這桌子上的痕跡。
他發現,自己真的是無法控製事情的發展了。若是如此,倒也還不如交給了一個可靠的人。自己這樣,實在是無法應付的。
江如熙抱著這一壇子酒,一個人坐在觀星樓裏。也不管這是在什麼地方,她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整個人的身體像是由內而外的被烈火炙烤一般,看著地上如同螞蟻一般大小的人,她這醉醺醺的踩在了欄杆上。
迎麵而來的風,並不能讓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