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痛,是在提醒自己。他為了那個女人搶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擦幹淨自己唇角的血絲,慢慢的往回走著。回去後,一頭栽倒在床上,將被子緊緊的抱著,身上的溫度漸漸回暖了些。
隻是手指頭,她看著自己這已經腫成了蘿卜似的,沒有任何感覺,隻覺得又木又癢。閉著眼睛好一會兒,門外管事來敲了敲門。
她隻能睜開眼睛呆呆的看著頭頂,那聲音又繼續敲打了兩聲,她才出聲問道:“何事?”
“老板娘,小的給您端了熱水來泡泡手。”
她閉上眼睛,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不用了,端走吧。”
“不泡的話會凍手的……”那邊又出了聲兒來。
她沒出聲,閉著眼睛沒理會外麵那人的嘰嘰歪歪。自己的手就這麼慢慢回暖,她躺了一天,沒有任何動作。
及至大年之後幾日,便像是在這火藥味之中浸泡著,怎麼都逃不開。她閑來無事,酒樓裏的人也都回去過了新年。
她自己拿著小鋤頭去那山野上,連著幾日去采鏡石。這幾日風雪之大,讓人無所適從,她在石頭後麵歇了一會兒,拿出一口酒,抿了一口。
酒水很快便發揮了他原有的功效,不一會兒便將她身上這寒氣全都驅散了。
背著這一簍子的鏡石,才慢吞吞的回去。
白飛早就在這邊等著她了,見著她回來立刻走了過去。但看著她這一簍子的鏡石,忍不住嫌棄。
看著她這忙碌的身影,輕聲說道:“林清軒遇刺了,對外傳無事,雖然沒多大的事情,但這幾日連早朝都沒上。”
“是嗎?刺客是誰?”她邊忙著邊回問著。對於林清軒的境況有些不為所動,神色也是淡淡。
白飛走了過去,輕聲道:“那人自稱,夏籬落。”
她的動作停了下來,想了一下後又繼續自己的事情。她將自己采集來的所有石頭全都打碎,那光滑的鏡麵反映著她的臉頰。
白飛走過來在她麵前蹲下,看著她這淡定模樣,忍不住問著:“你就不好奇嗎?有人以你的名義去報仇。”
“有什麼好奇的,世界上叫夏籬落的人可多了。又不止我一人,再說,如今我叫江如熙。”她正說著,手上卻遞了一塊鏡石到他麵前。
白飛一頓,卻也還是學著她的手法,將這東西磨碎了來。
看著她手關節處的紅色痕跡,動作又慢了下來,“你這手怎麼回事。”
“凍的。”她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
白飛沒有再說話,幫她將這群有的鏡石都給打碎了,可他卻不知道剩下應該說什麼事情。事情忙完了,便離開了這裏。
她看著這一地的碎石,一點一點的掃進了這鐵缽裏,足足裝了三大缽才勉強裝了下來。
一直忙到了晚上,肚子餓了她才停下來。這諾大的酒樓裏,隻有她一個人,倒也算得上冷清。
認認真真的將自己的手清洗幹淨時,忽然看到銅鏡裏的倒影,她驚了一下,卻又很快平複下來。回頭看著那個不請自來的人。
林清軒正看著她,猩紅的眼珠子看著也沒有那般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