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人,最是危險。
夏籬落很好掌控,可夏籬鳶就不同了。猜不到她在想著什麼,你無法準確的抓到那弱點。
這也是今日賞花宴上,為何沒有要請她的原因。
夏籬鳶身為夏家的嫡女,自然是有資格同他們坐在一起,可夏籬落卻更加的有資格在這裏坐著。
她揮了揮手,神色有幾分疲憊:“既然如此,你們先回去坐著吧。太子你可要好生想清楚哀家剛才說的話。”
“是。”兩人和聲應著,而後又互相看了一眼,相看兩生厭。
夜北月有些不屑,落了坐便將自己被子裏的茶水給斟滿,而後拿著橘子慢悠悠的剝了起來。
一抬頭,目光落在林千與的臉上。後者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低沉,握著茶杯的手指關節正在逐漸變白。
一副我很生氣的模樣透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她低下頭,拿了一瓣橘子塞進了嘴裏。酸甜的汁水瞬間蹦開,夏籬落忍不住又塞了一個。
她和太子,一個悠然自得,一個正徘徊不定。
可無論這個過程有多麼的糾結,它們也隻是為了證明這個結論的好壞而已。
是夏籬鳶做大,還是夏籬落做大。這是一個及其艱難的選擇,兩人各執一詞,一個為了維護這個江山。
一個……為了守護愛情。
可夏籬鳶這個人,太過詭譎,除了她自己沒人能看得透。
這也是太後為何遲遲不肯答應,甚至還要生氣的原因。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已經有成千上萬個例子,對於林竹的思路,她也弄不清楚這位大爺是有什麼資本讓他同太後對著來。
東宮位置還未坐穩,爪牙還沒準備得差不多,就急著挑戰權威。
如果最後真的同這樣的人撐起,日後生活恐怕就是一場噩夢。
夏籬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看了一眼還在跪著的林竹,又急急忙忙的收了回來。
她有些後悔了,不應該這般委婉的。
應當再決絕一些,這樣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的麻煩事兒了。
這裏安靜了一陣,太後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太子可是想好了嗎?哀家提出的要求,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林竹目光堅定的看著她,“兒孫的主意不變,若是要娶太子妃。夏籬落隻能做小。”
她低下頭,心裏有幾分可憐這個夏籬鳶了。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這句話當真是形容恰當。
這位林竹也是個大人物,同時惹毛了兩位,一個太後,一個陳王。
兩人的臉色並不怎麼好看,甚至可以用要吃人似的來形容。
太後定定的看著他半晌沒有開口說話。
一旁勸話的皇後也有些無奈,看著下麵的太子,腦袋一陣陣的疼,像是有人在拿著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著。
她有些懵,有些不想說話。
此時此刻,他們都希望這場宴會能夠早些結束。這些個人生氣,連累著一大堆的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