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星辰大概是被這吸管的觸碰弄醒了,戴著眼罩看不見東西,四肢又癱軟在床上無力動彈,便弱弱的罵了一句“滾”。
陸立風反感的皺了皺眉,本想替她摘下眼罩,此刻卻改變了主意。
若是被她看見自己,他一定免不了一頓國罵。
這個女人,就像是一件粗糙的贗品瓷器,不說話是女神,一張口就知道色彩過硬,器型不對,與他的氣場實在不和。
可是,縱使他再不願意承認,再用力去忽略,今天見到她被欺負時那種揪心的慌亂,從未如此強烈。
有時候陸立風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似她口中說的,是個古董男。
悠悠歲月,青蔥年少,他從不曾對誰動過心。工作,生活,一切都在筆直的進行著,卻在每次見到她想到她的時候,出現了偏頗。
她的聲音,她的身材,她的嘴唇,都像是世間孤品,讓他想去收藏研究,如果這種感覺不是愛情,那陸立風覺得自己應該看看心理醫生。
有可能是常年跟古董在一起,情感上發生了變態和扭曲?
陸立風被自己逗比的想法逗笑了,坐在床邊,又抽出一根煙來,一邊吸,一邊眯起眼睛,靜靜的看著她。
忽然想逗逗她,他知道她也抽煙,就把自己抽了一口的煙放到了她漂亮的唇邊。
姚星辰又跌入了沉重的夢裏。
天漸漸的黑了,室內變得暗暗的。
陸立風坐回單人沙發上去,靜靜的揉著額,閉上眼睛,掙紮著,隱忍著。
癡傻的池穆同她站在一起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而她哄他的笑容裏,總是摻雜著一絲無奈和落寞。
他皺著俊朗的眉頭,走到門邊,抬手打開了燈,一瞬間,光亮充斥了整個房間,有些晃眼。
陸立風從來沒有一刻,覺得自己如此懦弱。
他不敢揭開她的眼罩,怕惹她生厭,他不敢去和她表明心意,任她在一個無法給她愛情的男人身邊委曲求全。
敢不敢去搶下她?陸立風掙紮著問自己。
就在這靜靜的獨處之中,一絲強烈的占有欲漫過心頭,攻占他的修養和理智。
卑鄙也好,無恥也罷,無論用什麼辦法,將她占為己有,從此讓她的眼中,再沒有別人。
姚星辰做了一個夢,夢裏全都是蛇,密密麻麻的爬在她的腳下,吐著信子,她害怕極了,想要喊卻發不出聲音,想要睜眼卻是黑暗一片。
猛地,她清醒了過來,聽覺和嗅覺漸漸蘇醒,她能感覺到這間房間裏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一個定了心,一個昏了頭。
一場將錯就錯的愛情鬧劇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