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立風小時候的偶像不是歌手,也不是籃球明星,而是他的二叔陸鐵金。
陸鐵金是午夜1點前出生的,爺爺說二叔命裏屬水,必須取火和金為名,所以叫陸鐵金。
二叔的一生是個傳奇,但他不得不承認,太陽光芒萬丈,也有落山的時候。
二叔越老,就變得越溫和,從前的闖勁兒和霸氣都沉澱成了老年人特有的知命,這種感覺讓陸立風很喜歡,除了偶爾神神叨叨的迷信。
不知道是不是年輕的時候做過虧心事,二叔總是堅信,天道輪回,因果循環。
據說他年輕的時候盜墓,破了什麼規矩,被詛咒他斷子絕孫,二叔總念叨怕自己後繼無人,但陸立風從來都隻當做笑話來聽,直到大哥陸國寶兩歲的兒子去世。
那天天氣很好,愛狗如命的陸國寶牽著他的藏獒來家裏,就栓在了別墅後的小樹林旁,年少的陸烽火抱著小寶去看狗,粗心的她在中途接了個同學的電話,一轉身,悲劇就發生了……
陸小寶死的很慘,梁美仁傷心欲絕,有段時間需要服用抗抑鬱的藥物來維係,也是從那以後,陸烽火的性格變得陰沉古怪。
如今有了妻兒的陸立風能夠深刻的理解陸國寶和梁美仁的痛楚,他們的關係本因陸小寶的到來而變得恩愛一些,也隨著陸小寶的意外慘死而跌入低穀。
後來梁美仁懷的孩子都相繼小產,連陸立風這樣的無神論者都開始相信詛咒的存在。
上了年紀的人都比較迷信,陸建林開始操心起陸立風的婚事。
離中秋還有好久,陸建林就催促著,讓陸立風給姚家母女準備過節的禮物了。
那天,恰好二叔也在那家賣燕窩的專賣店為友人備禮,陸立風坐上了二叔的車,同他一起去大院探望一個舊友。
車子剛剛停到大院門口,就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坐在紅色跑車裏的姚星辰,一身黑色裹臀連衣裙,********,而她的車邊,站著一身工裝卻依舊幹淨漂亮的池穆。
二叔坐在車裏,沒下來,遠遠的朝姚星辰看去,見他發呆,遞給他一支煙,眉眼試探的問:“立風,這丫頭,就是當年跟你爸指腹為婚的廖英紅的女兒吧?”
“二叔,都什麼年代了……”陸立風搖搖頭,低頭點上火,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
二叔也笑,心照不宣的說:“二叔跟你比國寶都親,你那點小心思,二叔看得出來。車旁邊的男孩是她男朋友?”
池穆背對著陸鐵金,天色也黑,他並未看清。
陸立風道:“不是男友。”
他的話音剛落,遠處車裏的姚星辰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甜甜的在池穆的臉上印下一枚輕吻。
二叔眼看著親侄子的俊臉被現實打得“啪啪”響,禁不住笑了:“不要自欺欺人,人家有男朋友了。”
陸立風並不喜歡與人爭辯的,但此時此刻,他突然較真起來,解釋道:“那個男人是個智障,他們不可能在一起的。”
二叔一愣:“智障?”
此時,池穆回過了身準備離開,一張熟悉的麵孔忽然清晰地呈現在陸鐵金的眼前,他的眉頭立刻皺起,表情變得十分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