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哪次不是正事?”薛老娘道:“咱就說說上回你來俺家,陪著李二狗家的,不就是正事兒?”
李石家的腿都快軟了:“姑,我就是跟著在旁邊看看,我真不是陪著她來的。”
“你要不是陪著她來的,她咋不找別人專逮著你叫呢?”好在薛老娘沒有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這回又來辦啥正事兒?”
“姑您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李石家的賠笑道:“這不是托了您的福嗎?到底是我姑呢,就是向著我啊。這不昨兒姓宋那個小子讓我來問問,這他和薛白的婚期定在啥時候啊?”
薛老娘並沒有直接回答李石家的關於薛白婚期的問題:“你也知道托了我的福?我這當姑的也不讓你白托福——這姓宋的小子給了你多少錢?”
李石家的心裏一緊。這,這是要跟她要回來?這事兒也做得出啊?
“俺家薛海、薛高都到了該結親的年紀了,十裏八鄉的你幫俺們家主意著點。”
李石家的心裏叫苦,嘴上還得問著:“姑想給俺倆侄子找個啥樣的?您放心,他倆是俺侄子,俺一定給他倆上心。”
薛老娘擺了擺手:“薛海的瞪他回來我問問他——薛高的,你瞧著辦吧,要個閨女,聘禮別超過兩貫錢就行。”
“……這兩貫錢娶個閨女有點少吧?”李石家的為難,“姑,這事兒不好辦吧,要不再添幾百文吧?”
薛老娘道:“不添,家裏沒錢——要是好辦我還找你?——要不你現在就回去,拿了姓宋的多少錢都退給他,我讓他再找個別人來做媒!”
不到吃午飯的時候李石家的就來找宋嘉祁了,他和薛白的婚期定下來了。
還好宋嘉祁今天起得早,已經從空間裏出來了——他弄了幾個紅薯準備烤烤做午飯。
婚期定的很近。過年之前薛白就能過門,加起來也不到倆月的時間。
畢竟紙包不住火,薛白許的人家不是蓮娘娘家侄兒而是薛白自己勾搭上的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男人一事,也不知是薛家的鄰居傳出去的還是村裏人自己猜出了端倪,總之這個說法像烈火燎原一般很快在村裏傳得沸沸揚揚。
也是因為這樣,薛老娘才同意了把薛白早早嫁出去。否則這件事再這麼傳下去,薛海是別想娶個好人家的姑娘了——但凡講究一點兒的人家也不願意和這種人家結親啊。
薛老娘是為了什麼宋嘉祁懶得去想,他隻是高興於自己不用一個人過年了。
剛穿過來時衝擊太大以及每天有薛白的陪伴倒還不覺得怎樣,現在隻剩他一個人了,就常常想起自己遠在另一個時空的家人。
自己穿到這裏了,現代想必是找不到屍體的。這樣也好,起碼家人還會覺得他可能還活著,不會太難過……但願吧。
李石家的說了半天沒喝上一口水,心裏有點怪宋嘉祁不請她進屋歇會兒,這才轉頭四下打量這間閑置了許久的院子。
這一打量,李石家的也沒有了怪宋嘉祁的心了。
“老天爺啊,這院子咋住人啊?——不是,我是說湊合著住也就算了,你娶薛白也在這兒?這——這咋拿得出手啊!”
宋嘉祁回頭望了一眼那破屋子,也有點怪自己考慮的不周全——薛白值得最好的房子和最隆重的婚禮。
……隻怕自己都不能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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