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國家的名門望族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一一排插還是需要時間的,放在以前,白沉不急,慢慢享受遊戲也不錯,可現在他心中有了牽掛,那就是哈迪斯的線索,因此他更傾向於速戰速決。

清明既然沒有主動出擊的意思,那他放點食餌下去就可以了,離間計雖然老套,但不得不說非常好用,尤其是對於清明這種從出生起就不會相信任何人的人來說。

赤目二世被抓之後就被關在了地牢,七之月把處置權完全交給了白沉,畢竟人是他們抓到的,之前白沉一直沒去看過二世,食物都是由草燈和齊藤他們送過去的。

如果是草燈,那二世運氣還算好,草燈還沒從之前的陰影中走出來,尤其是發生了那種事之後,白沉既沒有罵他,也沒有安/慰他,讓他完全猜不透白沉在想些什麼,原本隱隱被壓下的不安又跑了出來,他害怕白沉總有一天會拋棄他,就像父母、律老師、清明拋棄他一樣,因此他的眼中根本沒有二世,哪怕二世每次見到他都對他大開嘲諷,他也把對方無視的徹底,這讓二世覺得自討沒趣,草燈就像被玩/壞的玩偶一樣,無聊透頂,真不明白這種人是怎麼被青柳兩兄弟看上的。

若是輪到齊藤他們送飯,二世就難免受到一些皮/肉之苦了,齊藤可不像草燈那樣,他臉上就差沒寫‘立夏迷弟’的字樣了,對於敢讓大人受傷的存在,他向來是深惡痛絕的,好在他下手有分寸,而且十分機(無)智(恥),專挑不顯眼的地方打,讓旁人看不出差池。

可偏偏就是這樣,二世對草燈的厭惡依然在齊藤之上,他當然不是抖/m,隻是他一看到草燈就有生理性的厭/惡,就像磁鐵相同的兩極相斥一樣,他和草燈注定相看兩厭。

被關了三天左右,二世已經瘦了一大圈,衣服下麵也有不少淤青,都是被齊藤揍出來的,二世想著今天不知道是誰來送食物,他就看到了意外之中的人物。

“哈……”二世扯了扯嘴角,可他不小心拉到了傷口,痛得嘶了一聲,“什麼啊,今天老大親自出馬嗎?難道這就是最後一頓了?”

“不,我沒有殺人的喜好。”白沉把食物放到了二世的腳邊。

“靠我那麼近好嗎?身邊還不帶那兩條狗保護你,好歹我也是戰鬥機。”二世諷刺道:“還是說您這種大人物根本沒把我的[語言]放在眼裏?”

“確實沒放在眼裏。”

“咳。”二世噎住了,他沒料到清明的弟弟居然那麼有幽默細胞。

“開門見山吧。”二世緊盯著白沉的眼睛,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麼,可他還是問道:“你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外麵到底發生了什麼?”

“清明提出了交易,想要用草燈的朋友來交換你,真是卑鄙,為了達成目的,竟然綁/架了草燈的朋友。”白沉雖然這麼說,可他的語氣太過輕描淡寫了,聽不出一點指責的意思,仿佛隻是在客觀的陳述事實。

二世怔了一下,清明來交換他?難道他還沒有被拋棄?他對清明來說還有利用價值?

白沉沒有錯過二世臉上的表情,在對方不斷變換的眼神中,他平靜地補充了一句,“抱歉,剛剛說的全都是開玩笑的,清明根本沒有提出要交換你。”

二世的心情如同坐雲霄飛車般從高處迅速墜落了地麵,他的眼神充滿陰霾,他猛地用力,身體迅速向前傾,似乎想要伸手去抓白沉,可是他的一隻手腕被鎖鏈牢牢地銬在了牆壁上,鏈子的長度讓他根本夠不到白沉,巨大的反衝力讓他狼狽地彈回了牆壁,從背上傳來的疼痛讓他悶哼一聲,也讓發熱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一些,可即便如此,他看向白沉的目光依舊是扭曲和憤怒的,“哈哈,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個討人厭的小鬼!難道你來這裏就是為了奚落我的?如果是這樣,我還真是倍感榮幸。”

“不,我隻是想知道你現在對清明的想法而已。”白沉倒是沒什麼嘲諷二世的意思,他的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我很好奇,清明明知道把你丟在這裏,你會遭受怎樣的待遇,可他還是背叛了你,像一件工具似的拋棄了你,可當我說清明準備換回你的時候,你卻還是對他抱有期待。”

“為什麼?你其實清楚清明是個什麼樣的人,跟著他你隻會自取滅亡,但你卻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這條路,是因為beloved這個名字嗎?還是說清明的語言對你有絕對的支/配力?語言這種東西真的連一個人的思想都能扭曲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意義又是什麼?如果語言可以操控一切,那我們的思想、性格、意誌、甚至是生命豈不是毫無意義的東西?”

二世這下是真的看不透白沉到底是來幹嘛的了,他冷笑道:“怎麼?難道你是來講人生哲理的?”

“我隻是很感興趣。”白沉坐到了二世的對麵,單手支顎看著他,“對於你甘願選擇那份不幸充滿了好奇,所以我決定放你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