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麼快就回去了嗎?”黃瀨挽留道:“我們難得才能聚在一起,學長再多玩一會兒吧?”
“抱歉,我身體不好,回去太晚家人會擔心的。”白沉雖然總是嫌棄法則給他安排的柔弱身體,但不得不說每次用這個理由當借口都非常方便。
黃瀨和青峰他們聞言,果然不再強求,貼心的黃瀨他們還出門找到了哈迪斯,把白沉交到這位管家先生的手上,他們才放心。
黃瀨:“管家先生,學長就拜托你送回家了!”
桃井:“辛苦管家先生了,如果安全到家的話發個短信給我們吧。”
青峰:“有事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們。”
對於一群孩子們的囑托,哈迪斯沒有半點不耐煩,他點了點頭,很認真地表示會安全送白沉回家。
赤司作為聚會的主辦人,他也送白沉到了門口。這是赤司第一次和哈迪斯見麵,僅僅一眼,赤司就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簡單,那種古樸又沉重的壓迫感,不是久居上位的人,根本不可能擁有。
管家?如果這個男人隻是單單的管家,他可以把自己的名字倒過來寫。
赤司並沒有拆穿什麼,隻是隨意地開口道:“學長的管家看起來很可靠,這樣我就放心了。”
白沉當然知道赤司的弦外之音,他裝作沒聽懂,厚臉皮地調侃了一句,“那當然,我的管家是最能/幹的,無論什麼事情都能為我完成。”
赤司的眸色微閃,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了‘無論什麼事情都能為我完成’這句話上,至於哈迪斯,則是長久的回味著‘能/幹’這兩個字的含義,哈迪斯的記性非常好,塔納托斯給他的那些書隻要看過就不會忘記,在那些書籍之中,‘能/幹’這兩個字出現過很多次。
最能/幹……哈迪斯陷入了深思之中,這是否代表他的戀人對他懷有某種期待?哈迪斯再一次意識到他對這個世界的信息了解得太少了,或許他需要閱讀更多資料。
就像白沉說的那樣,隻要是對方的期望,他都會為對方實現。
和眾人告別,白沉和哈迪斯來到了店外,由於車子不能直接停在門口,白沉就讓司機停在了隔壁的街道。
“走過去吧。”白沉提議。
“好。”走了一段,哈迪斯有些擔憂地看向了白沉,“身體。”
僅僅隻是簡短的兩個字,白沉就已經明白了哈迪斯的意思,“沒事,應該可以撐到最後。”
哈迪斯:“吾背你。”
“噗——”白沉想象了一下哈迪斯背人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不用了,我還沒那麼脆弱。”
“事情解決了?”哈迪斯問道。
“算是吧,少年們齊心協力,終於打敗了昔日變成大boss的同伴,教會了他這個世界上有比勝利更重要的東西,大boss也幡然醒悟,回歸溫柔,可喜可賀,大團圓結局。”白沉輕勾起了嘴角。
“但汝並不那麼認為。”哈迪斯一針見血地看穿了白沉真正的想法。
“太聰明的男人可不受歡迎。”白沉雖然那麼說,但卻忽然放慢了腳步,哈迪斯的反應極快,他刹住了車,沒有撞上白沉,但兩人卻離得很近,從遠處看,就像白沉靠在了哈迪斯的身上一樣。
白沉朝後仰起頭,他的嘴唇不小心刮過了哈迪斯的耳朵,他明顯感覺到哈迪斯的身體僵硬了片刻,耳朵也微微泛紅。
為什麼欺負這個悶騷的男人就那麼有趣呢?白沉滿懷惡意地想道。
“不過既然你那麼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白沉那雙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因為在少年們打敗boss的故事裏存在一個最大的問題。”
“少年們是通過‘戰勝’他的方式,告訴了他這個世界上有比勝利更重要的東西。”
“最終,少年們隻是幫他再一次驗證了那句他一直堅信的真理而已。”
“戰勝一切的我,一切都是正確的。”白沉加深了唇邊的笑容,“換言之,如果無法戰勝,那就代表了自己的錯誤。”
“看似幡然醒悟的boss,其實依舊遵循著自己的原則,沒有任何改變。”白沉說到這裏,自賣自誇地鼓掌道:“不覺得真是個好故事嗎?”
“……”哈迪斯低頭看了白沉一會兒,緩緩開口道:“他並沒有意識到。”
白沉無奈地笑道:“你明明見識過那麼多靈魂,深知人性的醜陋和黑暗,可卻總是願意相信人類體內最美好的一部分。”
是的,就像哈迪斯所說,赤司自己也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以為自己改變了,但事實上,他還是那個赤司,組成他人格最根本的東西依舊沒變,一旦赤司發現了這一點,他或許又會變回黑子他們看到的另一個冷酷人格。
“吾並沒有汝想象得溫柔。”哈迪斯伸出手,緊緊握住了白沉的。
“我知道。”白沉回握住了哈迪斯,“因為你把所有的溫柔都分給我了。”
“……嗯。”良久的沉默後,哈迪斯才輕輕應了一聲,如果不仔細聽根本無法分辨,而且哈迪斯的耳朵比剛剛還要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