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烏魯克。

吉爾伽美什第一次感到了煩躁,他想找母神問清楚情況,但母神自把他從沉睡中喚醒之後就消失了。

偌大的王宮之中,吉爾伽美什隻感到了孤獨,他總是回想起恩奇都和白沉,懷念三人一起度過的時光。

烏魯克並非和平的國家,隻是因為吉爾伽美什太過強大,所以才沒有人敢反抗,但底下人的爭權奪利卻少不了。

過去的吉爾伽美什並不在意這種事情,隻要不會動搖他的權/威,他都鮮少插手,甚至欣賞這些人拙/劣的手段也是他的樂趣之一,王總是要有些娛樂活動。

可偏偏現在的吉爾伽美什是結識了白沉和恩奇都之後的,他已經看膩了祭祀們互相構/陷的戲碼,所以解散了整個祭祀院,把他們驅逐出了神廟。

祭祀們過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哪裏肯甘心?老祭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向外界大肆宣揚吉爾伽美什不尊重大母神,將來必定會遭到神/罰。同時,老祭祀還帶領了一眾祭祀們,向神明祈願,希望有人能討伐如此殘暴的王者。

這下可真的捅了馬蜂窩了,吉爾伽美什本來就不是什麼善良的人,他在一天之內就殺光了所有的祭祀,老祭祀是最後一個被殺的,當時他悔得腸子都青了,一個勁地求王不要殺他,但最後吉爾伽美什留給他的隻有一句冷冰冰的話。

【雜種,隻會祈求他人的弱者,沒有拯救的價值。】

在這之後,吉爾伽美什就開始愈發殘/暴,隻要稍有不順心,他就會處死大量的人,讓整個烏魯克都人心惶惶。

人民們恐懼這樣的王者,久而久之,他們紛紛向神明祈願,希望能有人阻止他們的王。曆史繞了一個大圈,最終又詭異的回到了原點。恩奇都的誕生就是源於人類的願望,命運似乎陷入了同樣的循環。

可是這一次卻仿佛哪裏出了錯,不管人們如何祈禱,他們的願望都沒有被神明所接受,神明沒有創造出可以與吉爾伽美什匹敵的戰士。

與此同時,吉爾伽美什的暴/虐與日俱增,烏魯克的人民飽受剝/削和奴/役,日子苦不堪言,可他們卻根本不敢反抗,生怕落得被處死的下場。

整片大地上,沒有人不知曉烏魯克王冷酷又殘/暴的本性,也有神明為了伸張正義討伐過吉爾伽美什,可他們統統落敗了,這也讓吉爾伽美什的名氣更大了。

最終烏魯克的人民實在是不堪忍受過於嚴苛的執政,前去向吉爾伽美什的母神瑞瑪特寧孫告狀,這也是瑞瑪特寧孫在那次事件之後,第一次見自己的兒子,她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隻是沒有想到來得那麼快。”

“吉爾,失去了友人的你,也失去了仁慈之心。”瑞瑪特寧孫開口道:“我認為他們教會你的東西,才是真正珍貴的事物。”

“在我眼裏看來,沒有什麼比友人更重要。”吉爾伽美什看向了自己的母神,“你也一如既往,不到這種時候,你不會來見我。”

瑞瑪特寧孫輕輕歎了口氣,她撥弄著花瓶裏的幾束鮮花,緩緩開口道:“有時過於追尋真相,反而會令自己迷失。”

“那隻是弱者不敢麵對現實的借口罷了。”吉爾伽美什輕勾起了嘴角,“你認為我是這樣的弱者嗎?”

“……”瑞瑪特寧孫似乎對手中的鮮花失去了興趣,“罷了,就算我不告訴你,想必你也會自己尋找真相,你從小就是這樣的性格。”

瑞瑪特寧孫沒有絲毫隱瞞,她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都告訴了吉爾伽美什。

“你應該知道恩奇都的真正身份,他是安努和阿魯魯製造出的最強戰士,專門用來對付你的但你知道白沉的真正身份嗎?”

“什麼意思?”吉爾伽美什眯起了那雙紅色的眸子。

“他和恩奇都是一樣的。”瑞瑪特寧孫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也震驚萬分,他沒有想到那個孩子和恩奇都背負著同樣的宿命。

“怎麼……可能?”哪怕是吉爾伽美什也陷入了短暫的混亂之中。

“安努當時製造了兩個使者,其中一個是恩奇都,另一個就是白沉。”瑞瑪特寧孫繼續道:“而且白沉誕生的時間比恩奇都還要早,他很早就作為神廟祭祀,跟隨在你身邊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