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臭狐狸不一樣啦！”惡羅王把雙手枕在了腦後，看起來很隨意的樣子，“他是和我差不多時間誕生的大妖怪，但你可是天狐，傳說中你不是與天齊壽的存在嗎？”
提到這一茬，惡羅王的眼睛更亮了，“對了，那你豈不是和我一樣，都是不老不死的妖怪嗎？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同類呢！難怪見到你的第一眼，就對你完全討厭不起來！”
“還是有一些不同的。”白沉編了個理由糊弄過去，“我並非不死的妖怪，與天齊壽隻是一種說法罷了，真正延續我生命的是這世上所有生物的‘心’。”
“心？那是什麼東西？”惡羅王並不相信，“你就承認和我一樣是不死的妖怪不就好了？”
“那就當是這樣吧。”白沉也不反駁，他知道惡羅王或許隻是太渴望遇到一個和他相同的人，巴衛是這樣，他也是這樣。
“其實普通就很好。”白沉突然開口說道。
“什麼？啊，你是說名字啊！”惡羅王表示他早就忘記剛剛自己問了些什麼了，“但是普通不就意味著弱小嗎？就像人類，簡直像臭蟲一樣怎麼殺都殺不完，卑微的眼神，恐懼的表情，實在是令人不快的生物。”
“但如果人類真的那麼普通，又為什麼讓你怎麼殺都殺不完呢？”
“！”惡羅王停下了腳步，他緊緊盯著白沉臉上的表情不放，還是那樣溫柔的笑容，就像他們初見的那天一樣，似乎不論什麼時候，這個男人永遠隻有這樣的表情。
“切！”惡羅王不願承認被這個問題難倒了，他再次邁開了腳步，“我隻是沒有認真罷了！我認真起來的話，人類早就被我殺光了！”
“是嗎？”白沉也不拆穿惡羅王，依舊笑得溫柔。
“喂！”走到山下以後，惡羅王回頭問道：“你為什麼覺得普通很好？”
“普通就意味著和自己相同的存在還有很多。”白沉在意料之中地輕勾了嘴角，“仔細想想，像我和你這樣的大妖怪如果有很多，會是怎樣的世界？大家都不會輕易死去，可以盡情地享受戰鬥，那一定會更有趣，不是嗎？所以我認為……普通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白沉說到這裏，有些感慨地歎息道：“那使我們不再孤單一人。”
不知道為什麼，惡羅王並不想聽到那麼失落的語氣，對了，他知道為什麼了，白沉好歹也是天狐，怎麼能說那麼沒出息的話！
“哈哈哈，你不會現在還怕寂寞吧？”惡羅王故意笑得很大聲，“放心吧，我們已經是兄弟了，以後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和你還有巴衛三人，都會一直在一起的！”
“希望吧。”白沉輕輕笑了起來。
其實他還有一句話沒有告訴惡羅王，正因為隻有三個人，所以才更可怕。
數量越少，就越是容易失去，而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找到替代品了。
“我想起來了！”惡羅王突然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我們為什麼非要走路？我明明有妖車。”
白沉：“……”
妖車是一種妖怪的交通工具，拉車的妖怪背上承載著轎子，一次可以坐好幾個人。惡羅王果斷地召來了妖車，和白沉一起去了妖界。
“巴衛在妖界？”白沉問道。
“啊，那家夥估計在狸貓那裏喝花酒呢。”惡羅王和巴衛認識那麼久，對他的喜好還是比較清楚的，“雖然不知道店名，反正一個個殺過去總能找到。”
“原來如此。”白沉點了點頭，他也沒讓惡羅王別殺人，他們認識的時間太短，他不認為惡羅王會聽他的，更何況對惡羅王強加桎/梏，很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
還好是在妖界殺/戮，如果是在人界或者出雲，倒還真是有些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