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趙容夏她若是想和人相處愉快,隻要努力一下就也能做到。
得了尹教授的好感度後再過兩天,鄭英奇就會跟在趙容夏後麵,一口一個喊著“容夏姐”,賣得一手好萌。
尹教授在這個鄉下地方已經成了某種特殊風景線。
——來自大城市裏麵的知名藝術家在這地方一待好多年——就算鄰裏之間不知道這位教授到底畫了多少張畫,倒是藝術家本人在這個地方的眾人中間給混了個臉熟。
趙容夏跟在尹教授的後頭,將弟子該幹的活基本都幹了。——除了拎東西這工作是兩人平攤。
讓個小姑娘幫自己拎東西,就算再過一百年尹教授也不會幹這種事情出來。
而在鄭英奇出現後,尹教授就挺得意的說:“我也有一對拿得出手的弟子了。”
‘得了吧。連英奇在內,您統共就收了多少個弟子啊。’
趙容夏忍不住撇了撇嘴,鄭英奇在一旁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趙容夏不假思索的對鄭英奇也眨了眨眼睛。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幾秒,就移開了視線。
等暑假過了一開學,趙容夏才發現鄭英奇居然和自己在同一個學校。
之前她是完全和鄭英奇不熟所以沒注意到這一點,現在和鄭英奇熟了後,才發現這麼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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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自從尹教授的門下又進了鄭英奇這位師弟後,到了過年的時候,趙媽媽便對趙容夏講:“喊英奇家的一起過來吃飯吧。”
看著報紙的趙爸爸點了點頭。
趙容夏就披上羽絨服穿好鞋子,走出了家門。
鄭英奇家統共連他在內就兩個人,他和他的奶奶。
自那日後,鄭英奇和鄭奶奶就成了趙家的常客。
趙容夏對自己說:“反正每天都要做那麼多的飯和菜,多兩個人也沒關係。”連這麼點飯錢都要斤斤計較,那可不是做大事情的人。
趙爸爸或許就是因為生了這麼一副性子,這才導致了家裏雖然沒有負債,可也存不下多少錢的情況。
就算媽媽拚了命的想要存下錢,但是一不留神,這錢就如手中抓著的沙子般從指間溜走了。
對趙容夏而言,這種變化不過是自己那位現在還在吃奶的小弟趙益俊會喊她“姐姐”以前,她就有了個會跟前跟後喊她“姐”的“弟弟”了。
雖說在相熟的第二年,鄭英奇因為去了某次的葬禮回來後就情緒不穩了好一陣子。
趙容夏也沒問什麼,隻是拉著他撒丫子在田埂上跑了好一會兒,然後默默地守在筋疲力盡、抱膝埋頭大哭的他身邊,必要的時候將手帕遞給他擦擦眼淚。
“我都沒這麼哄過益俊那臭小子!”
趙容夏適時地提出了這件事情,而鄭英奇則耍賴的將頭埋在趙容夏的背上,語氣比棉花糖還柔軟:“容夏姐……”
這個國家的國民,到底是有多喜歡將沒血緣關係的人也喊做姐姐啊哥哥啊?!
趙容夏對這種稱呼方式一直接觸不良。她真心不喜歡莫名其妙的就多了一堆天曉得哪裏來的“親戚”。
她向來都是不熟的人就連名帶姓的叫,熟悉的人就直接掐掉姓氏喊人家的名字。
在班級裏麵,趙容夏的朋友沒多少,可也沒有被孤立甚至是遭遇到什麼校園暴力的事件。
她足夠優秀,優秀到老師願意給她開後門,也足夠有主意,從來沒有人能讓她產生過什麼動搖。
一點也不迷茫,目標明確,並且以此為努力的方向。
每年的教師節,班主任這個女人向來都是在自己學生們的麵前清點自己受到的那些禮物。趙容夏如今年年都是送自製賀卡。
自從她拜進了尹教授的門下後,這些賀卡的價值節節攀升,已經到了班主任連難堪的表情都對趙容夏展露的地步了。
對趙容夏而言,完全沒有必要在這個嫌貧愛富的班主任身上花錢。她的父母是曾經想要在教師節的時候給班主任塞錢或者送點貴的東西,但是趙容夏很幹脆的告訴他們:“你們女兒做的自製賀卡以後有的是機會成為大價錢的東西。塞錢還不如送這個來的妥當。”
父母很輕易就被向來有主見的女兒給說服了。
尹教授是韓國國內的油畫界的大拿,隻要他帶著趙容夏在自己的圈子裏亮個相,並且給人介紹一圈“這是我的弟子,趙容夏。”她的畫就立刻能沾上尹教授的光、而成為能夠賣得出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