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保又能有什麼辦法呢,王保深知鄉長的胃口比大象的胃口還大,怎麼裝都裝不夠。
這次不拿些東西去怎麼合適,但王保想來想去能拿的出手的惟有自己家祖傳的那個玉鐲子了。王保不管自己夫人怎麼罵,反正這次貼了心地要拿玉鐲子孝敬鄉長,於是一急說了出口:“人家可是鄉長,就算咱家有十八個膽子也得罪不起,鄉長這次送來書信讓我和你一起去他家,這裏頭是個陷阱,不拿東西去你就得跟我去!”王保直說的理直氣壯。
“什麼!”王保夫人直望著自己的丈夫,一瞬間,她的眼睛裏滿是淚水,大約是過了一會,醞釀良久的一切終於徹底爆發了出來,隻見王保夫人忽然一下子淚流滿麵了,她失聲哭了出來,“王保,還算你有些良心,不是為了一個破族長,把你老婆都當了。”
這王保也是最怕女人哭了,一聽的自己的老婆哭的是如此傷心,心也一下子軟掉了。
於是走到自己夫人身邊,伸出手一把攬住,但是王保夫人卻一把又推開了王保,像隻凶猛的獅子一般咆哮著:“你不是要玉鐲子嗎,在床下麵的箱子裏,你去拿啊,拿了你也永遠不要再進這個家門了!”王保卻隻是站在原處一動不動。
大約是過了一會,他仿佛明白了什麼似的,於是一下子衝到床下,拉出那個箱子,打開,當那個光彩熠熠的玉鐲子出現在王保麵前的時候王保原來麵無表情的臉上忽然現出一絲喜色,於是他趕緊將那個鐲子緊緊地握在手心了,王保從夫人身邊走過時一句話也不說,是的,現在為了這個族長,他把什麼都拋出去了,於是王保顯得決絕而悲壯。
當王保離開之後,王保夫人整個人都已經徹底軟掉,她從沒想過自己的丈夫竟是如此一個追逐功名的人,變了,什麼都變了,於是她身子緩緩朝下落去,最後蹲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用手抱著腦袋放肆哭起來,直過了許久,這時孩子走進來,望著媽媽,喊了聲:“媽媽!”
王保夫人便一把緊緊地抱住孩子了。
且說王保不顧自己妻子的強烈反對拿走了祖傳的玉鐲子很快離開了民溪村趕往了鄉長家,張勇在月下診所裏也是忐忑不安的,一直在擔心著王保和自己的嫂子。
再說王保去鄉長家,直去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也沒見到個人影,張勇在月下診所裏忙活了一天,琢磨著去王保家看看,便披了件衣服朝王保家走去。
一到天黑,民溪村就顯得特別安靜,濃濃的夜色籠罩在這個平靜而祥和的山村裏。
張勇沿著鄉間小路一直走到村西頭,王保家的燈還亮著,張勇心裏尋思著王保是不是回來了,於是走到門邊敲了敲門,沒過多久,先是聽到院子裏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門開了,出現在張勇麵前的是王保夫人,卻是見到今晚的王保夫人顯得更昨晚更加憔悴所了,兩隻眼睛紅紅的腫腫的,一定是哭了許久吧,張勇一看到,心裏也不禁酸酸的。
見到是張勇,王保夫人忙招呼著進來。
進了屋子,坐定後,張勇便開門見山:“嫂子,王保兄弟呢。”
“去鄉長家了,現在都還沒回來。”王保夫人耷拉著腦袋說。
“噢。”張勇應了一聲,心裏尋思著:“這麼晚了都還沒回來。”
卻正在沉思間忽然又聽到外麵一陣巨大的動靜,隱約聽到了馬的嘶叫,接著是人大喊大鬧的聲音,沒等張勇和王保夫人反應過來,隻聽的咕咚一聲院門便被踹開了。
張勇和王保夫人直愣地站了起來,這時隻見兩個手持火把的男子率先衝了進來,接著是一個戴著小盞帽腰間別著盒子槍的細瘦男人樣子很牛地叼著半根哈德門大煙卷走了進來。
“王保夫人在不在啊?”男人仰著腦袋一副不把一切放在眼裏的樣子。
“你們這是幹什麼!”王保夫人衝出了家門。
“我家老爺有請。”男人繼續不可一世地說。
“你家老爺是誰!”王保夫人又問。
“我家老爺你都不知道,夫人可不要裝糊塗啊!”男子這時終於低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