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欣輕拍額頭,連忙遞上電話紙,說:“劉局長,省局打來電話,似乎有工作交代,讓你趕快回個電話。”
劉儉一電話號碼,卻是省局的機要室電話,機要室傳達的都是省局接收的保密電話和傳真電報。
一般的保密件省局其他在家的班子領導也會處理,而現在機要室電話都追到這裏,那就和他正在組織開展的征管法調查有關,在拾起話筒的同時,他心裏卻升起極其不祥的預感,
金澤滔連忙做了個肅靜的手勢,劉儉不敢怠慢,連忙回了電話,保密電話是由總局辦公廳下來的,簽發人為總局副局長薛小濤。
電話措詞很jilie,總局收到了浜海財稅局的關於南門市違反新征管法規定,擅自在浜海企業委托代扣代繳稅款的申訴,總局正式接受浜海局的申訴,並責成越海調查組停止其錯誤做法,堅決製止企業違反規定的代扣代繳行為。
同時,總局請示財政部,將會同駐各地財政監察專員辦,聯合開展新征管法執行情況大檢查。
總局已經知會駐永州地區財政監察專員辦,並會同越海局調查組會聯合對南門市的違法代扣代繳行為開展調查,並及時給予糾正。
放下電話的時候,劉儉臉色鐵青,半晌說不出話來,金澤滔剛剛說的話還餘音未消,他要求保留向上級進一步申訴的權利,而自己卻嗤之以鼻。
就幾分鍾前,他還認真地和自己說起要重視跨地區搶稅源這個問題,而自己卻聽得發笑,隻覺得金澤滔有著沐猴而冠的滑稽氣質。
現在,他著辦公室的人們,他們眼裏流露的分明都是客的興致勃勃,而自己卻一直都扮演著那隻被人牽著鼻子的猴!
金澤滔此刻並沒有再冷嘲熱諷,隻是默默注視著劉儉,劉儉是隻被人牽著鼻子的猴,而自己又何嚐不是?
隻有那些玩猴的人,處於高位,隱於幕後,金澤滔有時候懷疑,陳建華局長是不是在偶爾高興的時候,還會想起遙遠的浜海縣局,一個叫金澤滔的小人物,正被省局調查組四麵攔截,窮追猛打。
而自己這份向總局的申訴,卻不僅僅是一個小人物的申訴,更是對這高高在上的陳建華局長一個有力的反擊,不anjiao疼痛?
不過從劉儉沒有接到陳建華局長的電話,卻是從機要室接收總局指示就可以出,這個很會玩猴的陳建華局長,悄悄準備退路了。
省地調查組很快就撤得幹幹淨淨,從財稅所回去,就退了縣招的房間,直接奔赴南門市。
卻留下不知所措的地縣兩級協助辦案的紀委幹部,何悅得目瞪口呆,最後隻好就地解散協助小組,該幹嘛幹嘛去。
金澤滔誰也不理,隻帶著童子欣和何悅,以及聞訊起來的柳鑫、柳立海、好人餘秋生,還有二所鐵杆擁護者朱秋明、周雲水、梁杉等人,直奔金錢湖酒店。
自從和張晚晴好上後,金澤滔甚少在外就餐,金錢湖海鮮酒店也有些時日沒來過了
按柳鑫的說法,這是一次偉大的勝利,一次正義壓倒邪惡的勝利,更一次以少勝多的奇跡般的勝利。
對前麵兩種諛詞,金澤滔不屑一顧,不過以寡敵眾,以少勝多這種說法,還是比較讚同的。
這次省地聯合調查組十來人,在財稅所駐紮了有些日子,他是東衝西突,左刺右殺,最終還是給他亂拳殺出一條活路。
不過,他告誡大家,事情還遠沒有結束,敵人從來不是自己屈服的,隻有把他們打痛了,打怕了,他們才會屈服。
著金澤滔神采飛揚,縱橫馳騁的模樣,何悅和童子欣也都深受感染,倍受鼓舞。
但隨即她們就憤懣不已,似乎按照金澤滔的階級劃分,兩人都是調查組的編外成員,屬於金澤滔階級敵人的範疇。
金澤滔連忙賠笑道:“你們都是打入敵人心髒的地下黨員,自己人,自己人。”
大家都哄笑起來,最後金澤滔自罰了三杯酒,兩位地下女幹部才算是饒了他這一回。
所有人都笑逐顏開,唯有餘秋生卻悶悶不樂,隻是低著頭抽悶煙,喝悶酒。
金澤滔不解了:“老廠長,你不會是在拘留所呆了一天,對那地方產生感情,自由生活反而不習慣了?”
老廠長沒好氣地說:“去,去,誰願意誰去。”
柳鑫卻笑說:“還真別說,真有這樣的人,習慣了監獄裏受管製的生活,反而不願過自由日子,說是沒有安全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