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我到底犯了啥錯誤?(2 / 2)

劉儉局長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回頭對杜建學縣長說:“杜縣長,我天也黑了,餘秋生同誌年紀大,不方便走這麼遠的路,如果杜縣長有暇,不如我們一塊去迎接一下?”

杜縣長差點沒將眼珠子瞪出眼眶,回頭了眼金澤滔,這家夥施的什麼法子,做了條新聞,居然就將汽配廠職工毆打調查組成員一事化解於無形。

這第二回合的較量,又是金澤滔勝!

杜縣長還在迷惑不解的時候,金澤滔這個當事人卻更是一頭霧水。

他東張西望,盼望有人能給他解惑,隻是大家都仿佛約好了似的,雖然不斷有人跟他招呼,但誰都沒主動提起這事。

難道是省局調查組了這則新聞後,深受教育,頗為好人餘秋生的先進事跡感動,然後受良心譴責,大發善心,決定放汽配廠打人真凶一馬?

這種想法,連金澤滔自己都感覺有些荒唐,更不用說堅持原則的調查組領導會法外開恩。

金澤滔可以肯定,調查組領導連這則新聞都不一定過。

金澤滔迷迷瞪瞪地跟著會議室的領導走出縣招,迷迷糊糊地登上了一輛在他身邊停下的小車。

待他回過神來,卻到杜建學縣長那張怒氣未消的黑臉,金澤滔心一顫,就想奪門而逃,隻是汽車已經啟動,他隻好硬著頭皮打招呼:“杜縣長好!”

杜建學硬綁綁地說:“不好!”

金澤滔隻好賠笑,杜建學橫著眼睛他。

金澤滔見氣氛有些僵冷,做下屬的,總不能跟領導置氣,壯著膽子順著杜縣長的話題,說:“領導哪兒不好了?”

杜建學依舊是硬綁綁說:“哪兒都不好!”

金澤滔愈發地尷尬,輕聲細語地說:“要不,等會兒到醫院,別氣壞了身子。”

杜建學本來肝髒就不太好,慢xing乙肝,一生氣臉就發黑,不說這話還好,一提身體,杜建學感覺這肝區都隱隱作痛,那怒氣又噌噌地升騰。

金澤滔杜建學的臉越來越黑,也生怕領導真氣壞了身子,那他真是跳進黃河都說不清了。

連忙梗著脖子說:“領導,你先別生氣了,聽我把話說完,說完了任打任殺。”

杜建學終於還是抑製住怒氣,沒有吭聲,金澤滔哭喪著臉:“領導,到現在為止,我都不知道我錯哪了。這個殺人犯上刑場前,法院還要他認罪畫押,你生我的氣,總得讓我明白我錯哪兒了?”

坐在副駕駛的裘星德秘書掩嘴偷笑,回頭對杜建學說:“杜縣長,可能金局長還真不知道這則新聞有這麼大的效應。”

杜建學著金澤滔,說:“好人餘秋生是你搗鼓的吧?”

金澤滔供認不諱:“是啊,老廠長明明是見義勇為,助人為樂,卻被調查組反誣為凶手,下午領導要我回汽配廠做做工人師傅們的工作,我做了工作,但大家夥都明白老廠長是被冤枉的,我總得對大家有個交代吧,既然不能鬧事,那就表揚一下吧。”

杜建學審視地著金澤滔,說:“初衷就這麼簡單?”

金澤滔嘿嘿笑了:“領導明鑒,你也知道老廠長在汽配廠幾十年,實在是這脾氣不咋的,有個外號叫暴君。但他這人本質並不壞,清正廉潔,愛廠如家,老廠長難得做了次好人,就讓調查組給冤枉上了,那讓他以後如何自處,所以我們臨時決定給予餘秋生同誌好人的表揚。”

杜建學聽得目瞪口呆。

金澤滔又說:“當然,我們請電視采訪製作這則新聞時,還有一個擔憂,一個好人被冤枉了,是小事,但杜縣長,今天冤枉一個好人,明天還能冤枉一個好人,這種風氣盛行,以後誰還會伸出援助之手,試想,如果長此以往,我們這個社會將變成什麼樣子?我們不能到好人流血又流淚,熱心變寒心,好人應該有好報,這也是我們的初衷!”

杜建學定定地著金澤滔,半晌說不出話來,金澤滔其實不用解釋得這麼清楚,他大學修的就是心理學專業,對人xing的了解猶勝他人。

金澤滔所說的擔憂,從心理學上理解,長此以往,不過一二十年,這個社會將毫無疑問,會演變成一個自私,冷漠,沒有幫助,沒有人情的冰冷社會。

他重重地拍著金澤滔的肩膀,有些意興闌珊道:“你的擔憂是對的。”

金澤滔暗暗抹了把汗,這一關總算過了,雖然他的動機並沒有他說的這麼純潔,但借此也惡心一把調查組,也算是一舉兩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