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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調查組成員在汽配廠被打時,朱秋明奉命前往浜海酒廠下屬銷售公司外調。(無。,彈窗
朱秋明柳鑫兩人,一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彙報,金澤滔說:“說吧,都不是外人。”
朱秋明心裏大喜,這還是金澤滔第一次沒將他當外人,朱秋明為人謹慎,但下了決心,也有一股破釜沉舟的勇氣,這一點很為金澤滔賞識。
或許在他人心目中,朱秋明膽小怕事,對領導唯唯諾諾,對同誌一團和氣,不適合擔當重任。
但在這段時間表現來,朱秋明不缺乏勇氣和膽魄,相反他勇於任事,敢於擔當,他隻是缺少被足夠的信任,對自己的能力和威望有點不夠自信罷了。
朱秋明邊翻資料邊說:“昨天我們是以發票外調為由,進入銷售公司調查的,企業也不以為意,最近大概調查組多次來過酒廠,並沒引起他們的注意。他們甚至連財務科長都懶得出麵,隻派了個負責統計的會計接待,年紀象是剛從學校裏出來。”
金澤滔譏笑說:“功勳企業嘛,免檢企業,誰敢麻著膽子真給自己找不自在,自我感覺一向良好,不過這樣正好,你們可以不受幹擾,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朱秋明遞過一張報表,笑說:“正如所長所料,年輕人很配合,倒是意外到了這份報表,跟報給我們的報表截然不同,按照這份報表。我們對照總賬和明細賬。還抽查過原始憑證。這應該是銷售公司真實的報表。”
金澤滔隻是掃了一眼,說:“果然,難怪酒廠年年稅利下降得這麼厲害,老朱,都核實清楚了?這數據確鑿無誤?”
朱秋明指著上麵鮮紅的公章說:“我當時讓這年輕人,把所有的檢查草稿都加蓋了他們的財務章,他們賴也賴不掉。”
柳鑫在旁邊說:“大概這個負責統計的會計,壓根就不知道財務科為應付財稅等有關部門。還另作一套假賬假報表,你們倒是撿了個漏。”
朱秋明也失笑了:“倒是真要謝謝這個小夥子,我們檢查發現,銷售公司財務極其混亂,應收款長期掛帳,從酒廠進來的產品也都掛在應付款上,長期不作銷售處理,稅收流失嚴重。”
“從目前掌握的資料,銷售公司除偷稅漏稅嚴重,還涉嫌弄虛作假。產品價格混亂,銷售發票五花八門。有正式發票的,還有內部三聯單的,甚至有白條出貨,就是這本假賬裏還有假賬,所以我們懷疑,他們還應該有一本真賬。”
金澤滔仔細了一會報表和檢查資料,眼睛眯合起來:“可以初步斷定,酒廠和酒廠銷售公司,應該有一家第三方企業,用以接受轉移的國有資產,價格和銷售發票混亂,應該是有用意的,低劣的障眼法,用以掩蓋他們的真實目的。”
朱秋明既意外,又敬佩,他拿出另一張檢查草稿,說:“正如所長說的,我們排查了銷售公司所有業務往來單位,最值得懷疑的是一家在南門市注冊的南門喜貴糖煙酒批發部,從賬麵上反應,這是浜海酒廠在永州最大的承銷商,浜海酒廠的糟燒酒除了給本縣的糖煙酒公司供貨外,基本上都在這家批發部出貨。”
金澤滔仔細過檢查草稿,說:“酒廠的生產狀況一直良好,但銷售情況卻相當糟糕,老燒酒作為大眾白酒,薄利多銷,生產成本和銷售價格多年未變,但酒廠的銷售收入卻年年下降,稅利跟我們的所得稅率一樣,也是以累進率遞減的,這就奇怪了。”
朱秋明皺眉說:“我們初步核算過,銷售公司的進貨價和酒廠的銷售成本基本上持平,也就是說,酒廠給銷售公司的產品基本上沒有利潤,更不用說所得稅稅收了。”
“這也罷了,都是左口袋進右口袋,但奇怪的是銷售公司給南門喜貴批發部的價格,基本上和進貨價是一樣的,我們可以這樣理解,喜貴批發部是浜海酒廠的另一家銷售公司,但事實上,這家批發部卻是股份製合作企業,跟酒廠沒一點關係。”
朱秋明表達得很隱晦,如果喜貴批發部是酒廠下屬銷售公司,還可以理解成不過是企業利潤的轉移,或許企業也考慮到合理避稅的因素,但偏偏這家批發部跟酒廠沒有一點關係。
那這裏麵就有很多不能用常理解釋的東西了,這不是朱秋明,甚至不是金澤滔能直麵的。
金澤滔揉了揉兩鬢太陽穴,有點頭大,他讓朱秋明去調查酒廠銷售公司,其初衷隻是因為企業這幾年納稅起伏很大,而且銷售收入和成本及稅收嚴重不對稱,懷疑有偷漏稅現象,或者說企業一直逃避在浜海納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