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月色如鉤。
王府裏一處偏院的寢室裏,一張八仙桌,桌子上擺了一隻白玉壺,兩隻白玉酒杯,一隻酒杯中還有半杯喝剩下的酒水。
幾步外,水色床幔微微飄動,大紅的錦被翻著紅浪,一片旖旎風光。
蘇小綰正迷糊間,感覺身上癢癢的,抬手推了推,以為是隔壁臥室那隻討厭的毛球狗又爬來自己的床上舔上她的臉了。
隻是剛剛推開,那討厭的舌頭就又舔了上來,甚至得寸進尺的舔上了她的唇。
忍無可忍了,蘇小綰猛的睜開眸子,準備來個三百六十分貝的災難獅子吼……
視線卻定格在那裏。
那是一張怎麼樣的臉,單鳳薄眼,劍眉如墨,挺直的鼻梁,性感紅唇,尖削的下顎,就那樣直上直下帶著笑意,卻冷冷的對視著蘇小綰。
有幾秒鍾的失神,感歎造物主的不公平。
這個男人竟然長得如此俊俏非凡,雖然一臉的冷笑,卻又如一彎新月,白晰的臉,襯出幾分書生氣,迷一樣幽黑的眸子卻顯得深沉而陰柔,幾縷長發揉在腮邊,更添了幾分嫵媚。
四目相對,蘇小綰先敗了下來,移開視線。
竟然忘記了,好好的睡覺,怎麼床上多了一個男人。
剛好看到的,是這個帥哥正雙手撐在自己的耳側,一絲未掛,饒有興趣的將自己圈在了懷裏,而自己的身上,衣衫也沒有半件了。
低下頭,蘇小綰突然痛苦的哼了一聲,因為她看到了自己心口處的短劍,正不偏不倚的紮在心髒旁,隻要再準一分,自己一定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是誰?”一旦感覺到了痛意,便一發不可收拾,抬手按了心口處,痛得眉頭打結,顫聲問著身上的人。
她在心底迅速分晰著形式,有人潛進自己家中劫財劫色……
有人派殺手暗殺自己,而這殺手,想要順便劫個色……
一邊想用法力封了傷口,減少疼痛,卻發現身體裏軟綿綿的,根本提不起半點內力。
心下大驚,難道遇到高人了?在自己的別墅裏動了手腳,想到此,臉色也瞬間蒼白,喘氣也有些粗重了。
男人臉上的冷笑更深了幾分:“蘇小綰,到這種時候了還想裝蒜,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用意,既然你要翻臉,不如本王先動手。”
隨著話落,手掌翻動,再用力去拍上她心口的短劍:“你的美人計,錯用了。”
一臉狠戾,凶暴冷殘。
臉上隻餘了冰冷無情。
那樣美感的五官也成了凶神惡煞般的可怕。
蘇小綰並不明白是個什麼情況,隻知道自己有生命危險,忙提了一口氣,將腰身一扭,猛的從男子的身下滑出了幾步遠,整個人縮到了床角處:“等等。”
她可不想死的太冤枉。
自己可從來不需要用美人計的。
而且這個男人的話讓她有些迷糊:“本王?是個什麼東西?”
不怪她,實在是這年代除了演戲,用不著本王這個稱呼啊,
“嗯……”蘇小綰一邊縮在牆角處,一邊抬手,一咬牙,將短劍拔了出來,痛得她直抽冷氣,卻沒有大呼小叫,隻是快速的扯過床角的床單撕下一角,趁著那個男人有些愣神的當,利索的包紮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