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浄帆率先走了一步,也不知他是否在生悶氣,因為她今天擅自去公司看他了,沒有好好的在醫院裏呆著。
廖裕豐看向她的麵色,發覺她最近的麵色稍微好了點,至少比起林紫萱的要好一些,何況他聽聞祁夢晨說她的胃口還不錯,他想著胃口不錯的情況下病情就不會惡化得那麼嚴重,“你們在散步啊。”
“沒有啊,我和他剛從公司回來,你們慢慢畫,我和他要回去了,拜。”她微笑的擺了擺手,就追上程浄帆的腳步。
廖裕豐來到路中間,看著那一前一後的身影,心裏一陣的苦澀,他澀然的勾著嘴角淡淡的笑,而祁夢晨來到他身邊,看看他注視的方向,終於篤定了那畫中的少女是誰了。
“廖大少,我終於發現你一個小秘密了,原來你喜歡的是她,哈哈哈,這下有好戲了,一個大總裁,一個大畫家,想想那個場麵,說真的,阿萌還真的挺有福氣的,被你們兩個大男人喜歡著,唉,哪像我啊,大大咧咧的,都沒男人敢要我,注定孤獨一生啊。”
“得了吧,我說祁夢晨,你就不能少管點閑事?”他正要把畫卷好放起來,就聽到她撲哧一笑。
祁夢晨抱著他的肩膀,“我說你怎麼偏偏就喜歡阿萌呢?”
“不可以?”他反問她一句。
祁夢晨看著畫中的少女,其實因為這是油畫的緣故,剛開始她是沒有認出畫中的少女是祁豔萌,而是漸漸的看出來的,那麵部特征和長發,還有她身上的裙子,這才漸漸的揣測出來是她,尤其是她看到了她左手手背上的一顆小小的黑痣,還有右手手臂上的那顆大大的黑痣,這才發覺這少女是祁豔萌。
畫中的她著穿著一襲天藍色裸肩蛋糕裙紗裙,清澈的水眸裏漾著一點一點的淚水流到臉頰上,發上別著一朵亮麗的紫荊花,手上拿著一張畫,她後麵的背景她很熟悉,這是錦海塔來的,它可是聞名於全國最高的一座塔了,畫上的它正散發著紫色和橘紅色的光芒。
“我說廖大少,你是不是N年前就暗戀人家了,一看這個是幾年前的畫麼,畫的她的少女的模樣像極了,你要不把這幅畫送給我,反正我生日快到了。”她厚著臉皮跟他要禮物,也不管他答不答應給禮物給她。
廖裕豐無奈的扯過她手裏的畫,“明知道把這幅畫給你是不可能的,還問我幹什麼,好好畫,總有一天你也可以畫得很好的。”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把這幅畫給我,還死不承認不喜歡人家,我說你啊,要是真的喜歡她,那就早點告訴她,否則到時候她會選擇別的男人的,你以為她像別的女漢子一樣主動追男人,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阿萌這種性格我還不了解,你要是不抓住機會,真的這輩子就沒機會了,你不要忘了她身邊可有一個保護神。”
他把畫卷起來放好在他的箱子裏,似乎不管祁夢晨的話語,祁夢晨知道他就是不好主動告訴祁豔萌,知道他是這樣的性格,所以她才想著勸下他好一點,畢竟她可是他的發小,她不想看到他那麼孤獨的樣子,今年的廖裕豐也老大不小了,她真覺得他真該找個好女人過一輩子了,隻可惜祁豔萌似乎對廖裕豐並未有什麼感情,這倒是讓她也不好插手廖裕豐的事,隻能是勸一下他,或許他主動一點,表明一點,可能祁豔萌會試著接受和他在一起。
兩人盤著腿坐在這台階上,廖裕豐看她還刻意帶來了兩個畫夾,他把她抱著她肩膀的手拿開,不由得吐出一句話來,“男女授受不親。”
祁夢晨聽到他這麼正經的話不由得一笑,點著唇揚起眉間看向天上的月亮,“不要這麼輕易的放棄啦,我覺得阿萌和你還挺相配的,兩人的脾氣都不錯,都比較沉默點,你們的工作又不是同一種類型的,說真的,我真的發現你們兩個的性格太相似了,這樣兩人相處起來多輕鬆,絕對絕對不會那麼容易就吵架的,多好啊,哪像他們那些一個愛吵,一個愛鬧,這樣子我看天天都會吵得心煩,隻是我覺得一個大男人吧,真不能等著女人來喜歡你,你得自己去把握的,決定怎樣由你自己決定,就算旁觀者清也是。”
廖裕豐不由看向她,澀然的揚起眉梢。
天邊的月有些殘缺,祁夢晨忽然想起了父母,隻可惜他們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突然特別的想念他們,於是,她讓廖裕豐教她畫月光圖,就畫今晚的那輪明月。
他看向天邊的月牙,頓然想起了從前在學校裏,他有時會去找祁豔萌躺在草坪上看星星看月亮,想起來那段日子應該算是他人生中最平靜的日子,不,他的生活從來就沒有平靜過,除了在學校的那個時候,如果說這一切的不平靜的因素是什麼,或許是他太恨他的父親,太愛他的母親了,想著有天能擺脫他父親製造的犯罪帝國,隻是沒有想到的是他為了保護什麼而做的交易竟然會讓他的生活越來越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