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痛苦打著滾，不停的抽搐著，這垂死掙紮的模樣讓一旁的殷無夢邊搖頭，邊嘖嘖不已。
“嘖嘖嘖。你這個老頭子業力還挺深的啊，不是都說正義善良的仙人們都已經徹底擺脫了業火嗎？沒想到你這個堂堂仙帝居然有這麼多罪孽啊，真是有趣、有趣。不對，是因垂絲汀。哈哈，仙人也是有私心的啊。”
一邊說著，殷無夢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袋瓜子、打了一個小板凳，居然邊嗑瓜子邊看戲起來。
“哼。孽徒，還在看戲。”
突然間被業火焚身燒焦的仙帝顓頊停止抽搐，他冷哼一聲，隨後聲音低沉的說。
他睜開雙眼，原本象征仙人身份的金色眼眸也變成了紫紅色。
“啊，師父大人。歡迎你回來！”
殷無夢的語氣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也收起了之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微微垂下他一向高傲的頭顱。
“徒兒恭迎無盡空帝主上回歸仙界！一統六界指日可待！”
看著殷無夢低眉順眼的模樣，男人輕輕點了點頭，對對方的恭順很是滿意。
“油嘴滑舌的小家夥！”
那男人抖了抖身上的灰燼，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
身為虛空吞噬者，原本他也是沒有情緒這種東西的。
但是，因為一直在仙帝顓頊身體內寄生，他多少也沾染了許多顓頊的習慣，被對方的靈魂所感染，也有了他自以為的喜怒哀樂。
原本仙帝顓頊是一個將死的老年人，但是在深淵主宰無盡空帝接收了他的肉身之後，在後者渾厚的仙力反哺以及業火焚身清算過往罪孽之後，他重新變成了正值青年、壽元充足的俊美模樣。
隻是那雙紫紅色的眸子顯示，他不是正牌的仙帝顓頊本人，而是用手段奪舍了對方的肉身。
“你做的很好，我很滿意。不過，你什麼時候弄死那個殷家的小子？現在他已經是靈界的小閻王了。”
當年整個殷家被他吃了個雞犬不留，他沒有吃到殷無夢，而是選擇將他收為自覺地徒弟，也是因為對方獨一無二的吞噬屬性罷了。
而且，因為同為吞噬屬性，就算他想，他也吞不掉殷無夢——最終，他帶走了對方，並最終放過了殷家唯一的血脈殷無殤。
隻是，按照他的要求，殷無夢一直聲稱是自己將殷家滅族，讓殷無殤對他恨之入骨。
這麼多年來，殷無夢一直被他培養成冥帝，並且被要求必須要親自殺掉殷無殤，徹底放棄他身為人類的身份。當然，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他居然有些覺得很寂寞。這種感覺，這不正是他所追求的情緒嗎？
吞噬了那麼多那麼多，還是覺得不滿足，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換一種方式呢。
所以種種原因之下，殷無夢活了下來。
火光消失之後，他換上了一身紫金色的長袍，新生的肌膚也白皙的有些不太自然。
“我一定會完成主上的任務的，師父請你放心好了。”
殷無夢再次換上那副漫不經心，似乎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不是您說的嗎，對待敵人，要先將其充分折磨，然後才要在其滿心希望的時候給予致命的打擊，最後才能殺死。”
“也罷，你隨意好了，反正這個世界也要被重新啟動了，大家的生命能全都是我們的了。”
無盡空帝用類似喜悅的語氣說道，嘴角也很不自然的揚了起來，因為他不習慣微笑。
“也許，這麼一來，我可以終於吃飽了，也不一定呢？還有，果然，所有的情緒當中，還要數‘絕望’最美味、最讓人回味無窮和難以戒掉啊。”
他抬起頭來，“創世神的最高傑作的仙人，也不過爾爾。說到底，這些有機質的生物，還真是脆弱啊。”
“隻有我們無機質生靈，才是應該存在下去的。神，真的是太愚蠢了，居然會試圖憐憫我們這些無機質，在失敗之後，為了保護那些該死的有機質生物，又詛咒我們永遠不會擁有心靈，真是可惡至極。”
不知道是對殷無夢，還是對著那些已經隕落的神明們，無盡空帝滿臉的怨恨。
“就算是無機質，也想要活下去啊！我要證明，神，是錯的。”
“我們，可以自己創造出屬於我們的心！隻要世界被重新啟動。”
接著，他看向殷無夢，“把祭品帶過來，開始準備祭典吧！”
為了得到屬於他們的心靈，為了可以有滿足的感覺，無盡空帝決定，繼續仙帝顓頊已經準備了一大半的創世計劃，打破虛空吞噬者們注定不會得到心靈的神之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