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陵惶不緊不慢的念著符咒,雖然他心中也是焦急無比,但是如若因為念得太快而使整個符法給廢了,那可真是不止自己一個人丟了命的事情啊。
屏障已經接近完成了,地麵上的符咒漸漸印的更加深刻,隻要有點法力,便可以看到屏幕四周正在漸漸升空的淡淡的雜質的東西,那是陣法裏麵的不安定力量,為了確保陣法能夠安安穩穩的封印住該封印的人,符咒裏麵自然會有去除雜誌力量的咒語。
白陵惶猛地睜開眼睛,緊緊地盯著唐煥夜,瞥緊眉頭,嘴中念著符號的速度漸漸變得輕快了,已經是通俗無比的結束語了。
唐煥夜攥緊拳頭,身體靠著屏障慢慢的下滑,閉上了那滿是絕望的眼,掌控千年的鬼界最後還是變了天,就算是日後再出來,何處還有他的容身之地呢?
柳子謙也不舍得收回了視線,眼睛一眨一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的,也坐在了陣法中間,最後竟是莫名的昏了過去!!!
白陵惶總算是念完了,看著陣法漸漸透明,連帶著裏麵的二人,漸漸地透明,陣法就這麼隱藏起來了,也許日後再也不會有人來揭開著陣法,那也是日後的變化了,唉,隻能看天了。
白晴看了一會兒消失的陣法,隨後四周看了一圈,卻意外地發現了不遠處躺倒在地麵上的沈音!!!身旁還有一棵樹丫長得長長的,遮住了頭上視線的柳樹!
白陵惶在她的身後看著,眼中有幾絲隻屬於父親的落寞,邁開步子慢慢的朝著那對許久不見的情人而去,養了這麼多年的寶貝女兒,如今可以嫁為人婦,還是會忍不住為她的未來擔憂呐。
沈音依舊是在柳樹下昏睡著,緊緊的閉著眼睛,白晴匆匆跑到他的身旁,跪坐著捧起他的手:“沈音,沈音!你醒醒!快醒醒啊!我是白晴!沈音!”
白陵惶走近,看了看沈音,拍了拍白晴的肩膀:“女兒,他沒事,隻是昏過去了而已,剛剛刮起來的那陣狂風應該影響到他了,讓他好好睡一會兒。”
白晴抬頭看了看父親,又擔憂的看了看沈音,最後還是猶豫的點了點頭,將沈音扶起來,半坐著,卻又擔憂的不知如何做才好,隻能不斷地觸摸一下沈音的額頭,靜靜的守著他。
白陵惶抬頭看了看那棵鬱鬱蔥蔥的柳樹,伸手觸摸上去,甚至感受得到柳樹根那濃厚的法力,白陵惶有些不知如何形容心中感受,如若當初柳子謙不顧沈音,可能柳子謙現在依舊在哪一處逍遙,但卻留下本體那麼多法力來護住沈音,不然小鬼怪們靠近。
白陵惶隻能歎口氣,當做什麼都不知道,如果說出去,白晴必定會和沈音一五一十的道清楚,而沈音卻不知道會是如何感受如何想法,白陵惶現在隻是作為一個父親來麵對沈音和女兒,隻是作為一個年紀到了知天命地步的老頭來幫助女兒罷了。
白陵惶走過去幫助白晴扶起沈音,勻了點法力讓風幫著承受點沈音的重量,和女兒一人一邊的扶著沈音就這麼走回去。
隻是許久以後,誰還想得起,被封印在看不清楚的地麵下的陣法,裏麵還被封印著一隻道行足足有了千百年的妖怪和一隻曾經叱吒鬼界,威風堂堂的鬼王,卻是狼狽的在深不見人的地底下度過令人崩潰的年月。
一陣力度較大的寒風吹過,幾個人重合繁亂的腳印也隨風散去,像是他們在世上的痕跡,在世的牽扯,也隨著風散去。
若是從來沒相識過,從來沒有那麼多驚心動魄,從來沒有共同度過那麼多困難,是否就不會有分別時候的悲傷疼痛,不會有離別的依依不舍,不會有那麼多的想念,但當沈音許久後想起,還是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麵帶微笑的想著,如果讓他再選擇一次安安靜靜當小刑警亦或是重來,他還是會不帶一絲猶豫的選擇重來,因為從沒有對認識他們而感到後悔過。
當然了,這還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