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齡猶豫了,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烏霜的身體,可以說從小打到烏霜成了她一個無法拒絕的責任,從小都是她照顧著烏霜,每一次看到她虛弱的樣子都會在心裏怨自己,當初為什麼搶了妹妹的營養。
她本想就這麼答應下來,可是腦海中突然閃過父親曾經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有些糾結的咬了咬唇,低聲說道:“可是父親說……我的身上還有一個親事,我不能嫁給其他人。”
烏母臉色突然一變,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目光看向烏齡,刺骨的目光讓烏齡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撞上了桌子。
“娘……”烏齡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心裏十分慌張。
剛剛那個眼神,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母親眼中一閃而過的……是殺意嗎?
門外的烏言也差點沒忍住,衝了進去,還好烏齡撞到桌子的聲音喚回了他的意識,不然……
如果說烏齡是以為自己眼花才看見了烏母的殺意,那麼烏言這個在底層生活中摸爬打滾人則徹徹底底的感受到了。
他不禁捏緊了拳頭,如果不是烏母和烏齡那相似的容貌,他真的懷疑小齡到底是不是烏母的親生女兒。
他也曾經見到和烏霜待在一起的烏母,雖說臉還是板著的,但是整個人柔和了很多,烏霜也可以像普通女兒一般跟母親撒撒嬌,而烏齡隻是站在一旁。
這反差實在是太明顯了,讓烏言不得不多想了一點,同時他也沒有忽視掉烏齡說的那個親事,他感覺有些失望,還有一絲不甘。
原來她已經有了親事,不知道是誰這麼好運,可以成為她的未婚夫。
“你已經知道了?”屋內,烏母很快又恢複了往日的樣子,仿佛剛才隻是一個幻覺罷了。
烏齡點了點頭,在她七八歲的時候,父親又一次和她聊天,她就知道了,隻是她還不知道對方是誰,所以一直以來都沒有告訴別人。
“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你嫁到你表哥家裏,這樣那個親事的名額也就空了下來,既然是和烏家定下的,咱們就不能毀約,那就把親事給你妹妹吧,如此皆大歡喜。”
烏齡隻感覺心冷,從內到外的冷,她感覺自己似乎像一個笑話,從小到大因為妹妹,她遭受了很多的白眼。
其實一開始烏家也並不是隻有辛姨和林伯兩個下人的,雖然烏家沒落,但是有一群下人跟烏家簽的是死契,他們沒有選擇,隻能跟在烏家身邊。
而那時候烏齡還小,本就因為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就很不安,某一天卻聽見了自家下人在一起竊竊私語。
“你們知道嗎?烏家落到現在這個地步,都是因為大小姐。”
“你也知道了,我聽說就是因為大小姐,所以烏家才會匆匆忙忙的離開安城,來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也不知道這大小姐究竟幹了什麼,聽說這裏時常有野獸出沒,你說會不會某一天我們也被野獸吃掉啊?”
小烏齡躲在假山後麵,眼眶中滿是淚水,原來是因為自己,爹爹才帶著全家來到這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