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明明剛剛說的是花燈的事情,怎麼突然指上老天爺了。
烏言抿嘴一笑把她拉到一個地方,蹲下後用手摸了摸麵前的煤炭,然後又抹到了自己的臉上。
她看著烏言的舉動,十分疑惑,忍不住拉了拉他的衣服,“你在幹什麼啊,把這東西抹到臉上有什麼用啊?”
烏言笑了,解釋道:“那個城主最喜歡的就是幹淨的美人,所以對於髒兮兮的人一眼也不會看的,而且現在下雪,那個人最怕麻煩,所以他象征性的找一找就不會找了,到時候你也安全了,可以放心的去看花燈了。”
她一愣,雖然知道自己的性格在外人眼裏是單純、善良,但是她也不傻,麵前這個乞丐她第一次見到,為什麼會對自己這麼好。
她這麼想著,當然就說了出來,烏言的動作一愣,有些傻嗬嗬的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看你太單純了,落入那個王八蛋手裏還不知道要遭遇什麼,有些不忍心罷了。”
見她還是有些猶豫不決,烏言狠了狠心說道,“其實我也有一個妹妹,當時我太小了,根本沒辦法保護好她,所以讓他被那個王八蛋派來的人抓走了,我不希望你也會這樣,你的眼睛特別像我的妹妹。”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自胡編亂造的,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流浪,哪裏有什麼妹妹,不過有一點她沒有說謊,他確實是因為她的眼睛才下定決心要救她的。
那雙眼睛太純淨無暇了,他這個身處於灰色地帶中的人都被觸動了,那雙眼睛讓他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這樣啊……”她天真的相信了,同時心中也有一絲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一定要問個清楚,或許根本不會讓他回憶起傷心事。
“那你也可以把我當成你的妹妹,我今年十七,你呢?”
驚喜來的太突然,烏言有些不可置信,回答的時候也有些結結巴巴,“我……我十八。”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他至今回憶起,依舊感覺心中暖暖的。
“你比我大一歲,那你就做我的哥哥吧,我叫烏齡,你呢?”
烏言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父母,所以不知道姓氏,他們都叫我小言。”
烏齡目露同情,“這樣啊,那既然你成了我的哥哥,要不要跟我一個姓,烏言?怎麼樣,好不好聽?”
那一天,他不僅擁有了最在意的人,還擁有了一個姓,這個姓氏他心中唯一存在的女子所給的,也是他一輩子最愛的女子。
雖然說得好好的,但是要烏言真的把煤炭的灰抹到烏齡的臉上,他還是遊係惡補人心。
就好像已經畫好了的畫,你想添上一筆,卻不知道在哪裏落筆似的。
烏言現在就是這種感受,雖然主意是自己出的,但是他還是有些不忍心。
看著手中的灰,烏言糾結了,“要不……我們再相想別的辦法?”
烏齡無奈,她這個當事人都沒說什麼,烏言倒是退縮了,她伸手隨意的抹了一處,然後弄到了自己的臉上,絲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