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飲水機旁,放冷水入杯子裏,用勺子攪拌泡不開的咖啡。我正準備激昂牛飲一番,突然洶湧而開的門自背後襲擊我,剛潤到嘴邊的咖啡一個猛灌,直接進了我的鼻腔,我狠狠嗆了一把。待我準備轉身發作,那始作俑者隔壁寢室的林笑笑小姐忽然往桌上扔一本雜誌,又一巴掌拍在上頭,她就像新革命時期的起義者一樣憤憤不平又激揚,“泥馬,我家薑公子被人玷汙了。”
同寢室的廖琳如一隻饑渴的餓狼撲過去,抽出她手掌之下的雜誌,越看眼越紅,最後一邊戳那本雜誌,一邊對林笑笑說:“這是哪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居然敢勾引我們家的薑公子?靠,這照片也不拍清楚點,要是讓我知道這隻狐狸精長什麼模樣,我一定紮小人詛咒她。”
我偷偷把目光送了過去,見到那張讓他們氣憤的照片,忽然渾身一涼。
廖琳忽然問我:“你看看這隻狐狸精真不要臉,直接摟著我們的薑公子熱吻,真沒見過這麼騷的女人。”廖琳把那本印有“驚!律政公子上演車中激吻門”大字,配上模糊圖案的那頁在我眼前晃啊晃,我覺得腦子暈了暈,連忙鎮定自己,強顏歡笑,“別說人家狐狸精那麼難聽嘛?說不定是老婆呢?”
不想,我這句話,活生生遭到在場所有人的鄙視,順帶附贈廖琳的口若懸河,“恩兮,以前我還一直同情你,如今怎麼突然不同情你了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真是一針見血!我無不委屈,作為90後名為郝恩兮的我,感到壓力很大。我入的廳堂,下的廚房,殺的木馬,翻的圍牆,鬥的小三,打的流氓!如此健全的我,怎會是90後NC?我感到無比的悲催。
為了防止我的悲傷“逆流成河”,我收拾好包包自個一個人準備出門。廖琳見我要出門,喊了我一聲,我轉頭看她,她正在朝我曖昧眨著眼,“一到周末,你就夜不歸宿,是不是又去會你的牛哥哥去了?”
“羨慕嫉妒?”我嬉皮笑臉朝她擠眉弄眼,未料,廖琳直接丟我一記衛生眼,很鄙視地把目光轉向我的胸部,“你這麼點胸,我羨慕個毛。”
“胸大有什麼用?爽的又不是自己。”我挺胸縮肚,向目標地方前進。
其實,廖琳說的對,我是去會我的牛哥哥去了,目標是我們A市最有名的富宅區。我提著一籃子菜,按了電梯,上樓開鎖。
我本想做一頓豐盛的晚餐給我牛哥哥,未料,家裏電視正開著,我的牛哥哥正坐在沙發上,目光略顯冷峻。顯然,他似乎對電視不敢興趣。我小心翼翼走到他跟前,偏偏我眼神好,不小心注意到茶幾上印有“驚!律政公子上演車中激吻門”的驚悚雜誌。原本小鹿亂撞的心肝兒頓時化身為千萬隻草泥馬咆哮。我頓了頓,不再前進,隻能裝著什麼也無知地問:“彥喬,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不用上班嗎?”
薑彥喬潦草地按了幾下遙控器,不動聲色又關了,幽幽把頭側向我,看我的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悅,“過來。”
我含淚搖頭,“我錯了。”
“過來。”
“彥喬,當時我實在是情不自禁,看你那豐滿又性感的嘴唇,很誘人嘛。我怎麼知道會有狗仔隊?你又不是明星,你隻不過是長得好的新秀律師嘛。”
我眼前這位正眯著眼打量我的男人,是如今人氣飆升最快的新秀大律師薑彥喬,外號薑公子。他人氣這麼旺,隻因他太脫穎而出,哈佛法學院畢業,進了A市最頂級律師事務所,隻接大單並無失敗記錄。加上外形極佳,並且是華娛集團董事長的獨子。這樣鑲鑽多金的三好男人,不引起關注是不可能的。上個月打贏了一場浩大的商品侵權案,更是名聲鶴起。
人一出名,這隱私都沒有了。我親下我老公,有什麼錯?我無比委屈。因為我才讀大二,作為已婚,我爸媽怕我被人說閑話,就給隱瞞了下來。用很潮的詞概括:隱婚。
我老公為人自立,雖說家裏富裕,卻沒有富二代的通病,他不驕傲更不跋扈,除了對我指手畫腳外。房子是公公送給我和老公的結婚禮物,不過我們除了雙休日在這住,工作日他在他的單身公寓住,我在我的學校寢室。平時也很少通話。於是我的小悲傷,又要逆流成河了。
我與薑彥喬結婚已有半年,雖隻是單單領了個結婚證,但也算是夫妻了。奈何除了洞房破|處以外,再無任何夫妻之事。我那好色因子一直蠢蠢欲動,但為了維持他的口味,我不得不保持淑女單純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