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時十五六歲,是非黑白早已能分個清楚明白了,他也知道父王說的對,不狠心丟了他,死的將不會是一個他,也許這一整個皇宮的人都會跟他陪葬。
可他卻一直不能忘記那孩子哭著喊著五哥救我的模樣。也許他從小便生的這副性子,總覺得他沒有盡全力去救他。每每從睡夢裏驚醒時,他都甩不掉那孩子最後的模樣。
他不否認這次這孩子的事又讓他想到了以前的事,他又怎麼能忍心去不管不顧這孩子的死活呢,他要嚐試就算沒有成功他也不會後悔的。
“窩藏瘟疫病患而不上報已經是一條罪了,你居然還敢帶著人去闖父王安寢的地方不加悔改,這些個罪名加在一起,我看你是不想當這個寧王了!”夏侯桀說到激動時,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兄弟之情,畢竟是牽扯著血緣的,他的這幾個兄弟姐妹有幾個不想把他從這龍椅上拉下來的,可他清楚的很,他夏侯寧卻從來沒有動過這心思。
“若是這樣,大哥你能跟那些向你告密的人交代的話,那我不要這寧王的頭銜又能怎樣?”他是仁義待人,卻不代表他不會樹敵,那些枉法的小人往往是對他恨之入骨的。
逮到了機會扳倒他,自然是不會放過的。他知道夏侯桀身為王上絕不能偏私,否則難以服眾,不能讓他為難,該他承受的他夏侯寧絕不逃避。
“你,先回去,明日請煜日王和煜日皇後娘娘進宮,我當麵問個清楚。”他還是不忍心撤了他的寧王之位,若能把過錯都推給煜日那邊,便可免了對他的懲罰。
夏侯寧這幾日相處也約莫清楚了拓跋寒和慕琉璃的為人,與拓跋寒更是十分投緣,本就對兩人的光輝事跡心生崇拜,這會見夏侯桀明顯的是想要找拓跋寒他們的麻煩,馬上應道,“大哥,他們也算是救子心切,我不覺得他們有何錯。”
“你倒是仁心泛濫,我有說要追究他們的過錯嗎?你回去放心與他們說了去,我隻是想要見見那個弑兄奪位的寒王爺罷了。”
夏侯寧回去便如實的跟拓跋寒與慕琉璃講了,慕琉璃心知這帝王的墓不能輕易進,卻沒想還傳到了禹溪王的耳朵裏去了,如今鬧的大了,現在擺明了她們這一邊有些理虧,人家自然大大方方的請了,她倒不能軟了氣勢。
“好,我去!”
拓跋寒也跟著應道,“禹溪王盛情之邀,拓跋寒哪有拒絕之理,隻是來的匆忙未備薄禮,有些過意不去。”客套話還是要說的,畢竟是承了他們禹溪皇家的恩情才救得那小家夥一命。
“哪裏的話,煜日王客氣了,隻是夏侯寧沒想會有小人去王上耳邊嚼那舌根,所以還請煜日王小心應著。”他得罪的人,都是些無所不用其極的小人,專門喜歡使些陰損的招數,明個一見隻怕又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