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涼了,換一碗新的來。”把碗裏小家夥動都沒動的清粥又端了出去。
他是喂得大汗淋漓的,可小家夥愣是一口也吃不進去,若是那女人回來了,知道這事,非得一腳把他踹飛了不可!現在一想來,屁股都有些發麻。
“施神醫,已經是第五碗了。”碧月有些犯難,又重新換了碗熱乎的。
“他就是不願意吃下去,你讓我怎麼辦?”他就壓根沒喂過孩子,哪裏知道遞到他嘴邊了,硬塞他便哭喊的厲害,那女人回來了聽到他的哭聲說不定會一刀了結了他。
總之怎麼著都是一刀,端看他自己要被砍哪裏了?
“一口也沒吃下去嗎?”碧月也急了,“我進去喂他,不能讓他餓著了。”突然拋開了一切,心裏隻想著小家夥能吃幾口東西才能有力氣戰勝病魔,便也不顧自己會不會也染上這病來。
施樂唉了半天,“唉,唉,你可不能進,我怕平白多了個臥床的。”他是神醫,所以知道這瘟疫之症的厲害之處,小家夥正處於最嚴重的階段,她這樣的身體進去,想不出事都難。
慕琉璃進院子時,正巧瞧見兩人在那推推嚷嚷的,“你們幹嘛?小家夥呢?”見施樂身子立在屋門外,她那心髒嚇的跳的極快,以為是小家夥出了什麼事了,自己這番來回不會耽擱了什麼吧?
“小姐?”碧月激動的叫了一聲,眼睛瞥見慕琉璃身後的拓跋寒忙著又補了聲,“爺。”
拓跋寒冷著麵,並沒有應她,而是緊跟著慕琉璃身後進了屋子。瞥見床上躺著的小家夥,一張俊臉立刻沉了下來,轉而布滿憂傷。
小家夥小臉已經被燒的通紅,脖子和嘴角掛在大大小小的水泡,小胳膊小手上也斑斑點點的起著一些水泡,眉頭皺在了一起,小臉一副很痛苦的模樣。
慕琉璃哪裏能見得他那副模樣,拉開衣襟把懷裏的複生草遞個施樂,“你要的東西我取回來了,你趕快替他醫治,我要他馬上好起來!”
這麼小就要受這般痛苦的折磨,看著他這般,好比有人拿著刀在她的身上割著肉一般。
拓跋寒卻還指責她對小家夥的感情是虛情假意,她連命都可以不要了,他還覺得假的話,那真心真意又該是怎樣?
施樂接過她遞來的草藥,在嘴邊聞了下,點頭道,“我這就把這草藥煎了。”他稍稍識別了下,見確實是複生草,那懸著的心便安了下來。
有施樂這神醫在,小家夥的病慢慢轉好,連著三天服了施樂親自熬的藥,身上的水泡已經消了下去,小臉兒也恢複了往日的色彩。
身子好了,精神也跟著好了,賴在拓跋寒的懷裏,父子兩好不親熱,隻是慕琉璃那心底還是生著拓跋寒的氣,一直拿著冷臉對著他,對上了小家夥的圓眸才稍稍溫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