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家,唐圓的日子終於安逸了起來。
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有應酬的日子不多,除了長輩聚會或者家主召見她必須出麵之外,剩下的各種由頭的邀請,去不去都看她的心情。
一般,請帖還沒送到她手上,就被唐方給推了。
沒有應酬的時候可以睡到自然醒,除了長輩之外,在唐家,幾乎她說什麼就是什麼,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相比之前顛沛流離,奇葩事件亂入,時常半夜逃亡的日子來說,似乎再安逸的同時,也少了那麼一些什麼東西。
唐圓換完衣服後,在鏡子麵前整理了一番,覺得著裝整潔麵容幹淨後,將墨鏡塞進包裏,就推開房間的門。
門外唐方已經整理的差不多了,手提著一個大包,側過頭都唐圓說:“你的茶器我替你拿著了,還有什麼要帶的麼?”
唐圓想了想,回到了臥室,從抽屜了抽出一把匕首,插在了腰間,然後用衣服重新蓋好。
隨即再次走了出去,看著唐方笑:“我們走吧。”
掛牌接單,是唐家子女在成材之後,必修的一門。唐圓因為這樣那樣的事件累加,細算起來,居然沒有掛牌接單過,唐宇看著整天有些無所事事的唐圓,把她和唐方一起拎出去接單了。
因為有唐家的存在,整個城都是南方聖地一樣的存在,這裏的茶堂的數量是其他城市的幾倍甚至十幾倍,都是由唐家子弟直接掌控。
當然,不同地界的茶堂規模不一樣,唐圓唐方去的,就是市中心的一間規模一般的茶堂。
茶堂的布置無非就那些,如果一間間的見過,就像是走在各家連鎖店之間,基本裝修基調統一而莊重。
兩人到的時候,等候的大廳已經坐滿了人,有過來送單子希望能夠預約到沏茶師,也有過來等茶藥的。
武師占絕大多數,還有些帶著病人過來的,這兩類人中間隔著一道牆,阻隔了彼此視線的同時,也阻隔了一些不必要的矛盾。
在茶堂,是沒有所謂的VIP服務的,也就是說,大堂隨意坐著的那位很可能是某市市長,也有可能是某家族的族長,當然也有可能是某個受了沏茶師另眼相看的普通人。
唐圓隨著唐方將自己的銘牌掛在了大廳裏,然後拉扯一下一旁的鈴鐺,示意有新的沏茶師坐堂了。
然後?
然後沒有一丁點動靜……
其實也算不上沒動靜,大堂等候的那烏黑黑的一群人,聽到鈴聲的時候都將視線投了過來,上下掃了一下唐圓唐方兩張年輕而陌生的臉,又失望的收了回去。
唐家定期會派年輕的弟子出來接單掛牌,那些好那些差,等候的那些人比唐家的人更清楚,唐方三年沒再露過麵,唐圓更是壓根就沒露過麵。
關於唐家沏茶師的資料,早就更新不知道一兩代。
所以,這種年齡才第一次出來接單,天資很有限,能夠排隊到現在機會都很不容易,他們不想浪費在兩隻菜鳥身上。
說到底——
【被小看了啊。】宋毅有些好笑,唐圓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像個孩子【你半夜沒睡興,一大早就興致勃勃的跑出來,沒想過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吧?】
唐圓甚至能想象出宋毅笑著的樣子,勾著眼角,嘴角上挑著,一張臉生動而欠扁。
唐圓撇撇嘴,打了個哈欠沒有回答。
一旁,唐方打斷了唐圓的思路,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兩本書,遞給唐圓一本小說:“看看書解悶,剛來茶堂都是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