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夢轉眼看向初夏,話到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最後也隻化作了微微頷首。
她若是想走,就算是薄桓良也攔不住她。
屋子裏點著熏香,隻不過剛躺在床上,鄭昭容便覺得困意襲來。
薄桓良剛準備離開,好讓鄭昭容好好休息的時候,鄭昭容卻將他攔了下來,“你困嗎?”
薄桓良點了點頭。
鄭昭容將薄桓良拉到了自己的身邊,順便分了他一半的被子,“那我們一塊睡吧。”
不過一會,鄭昭容就睡著了。
看著鄭昭容的睡顏,薄桓良還是忍不住淡淡的笑了,這個女孩子,真慶幸能被他遇到。牡丹的香味摻雜著淡淡的藥箱。倦意襲來,許是這兩個月都沒有好好休息,也許是因為懷中的那一份安心,薄桓良不一會也跟著莊公而去。
天微微亮,鄭昭容摸了摸自己的身旁,還帶著絲絲餘溫,可是一轉頭卻再也看不到薄桓良的身影,估摸著是去上早朝了。鄭昭容翻了個身,重新進入夢鄉。
門外,王公公和折夢並排站著。
折夢眉頭緊鎖,“王公公,就一定要這樣嗎?”
王公公微微欠身,“皇上這也是為了皇後好,皇上也有他自己的難處。”
折夢輕歎一口氣,“現在就要告訴她嗎?”
王公公笑道:“還是等皇後醒了再說吧,這事兒~也不急。”
鄭昭容聽見門外有人在交談,可是那輕微的聲音對於她來說,就如同蚊蟻聲音一般。
鄭昭容翻了個身,她揉了揉眼睛。窗外陽光溫和,卻是到了下午的光景。
王公公外門外試探的朝著折夢問道:“皇後娘娘這是醒了嗎?”
“嗯,估摸著也是醒了。公公,您可以進去了。”
王公公微微頷首,他輕輕咳嗽,“鄭氏接旨。”
鄭昭容慢慢從床下走了下來,道:“臣妾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後鄭氏有失儀態,隨意杖罰宮女,缺乏國母之姿。特此打入冷宮。無朕的旨意,永世不得離開冷宮。欽此。”
鄭昭容眉頭微皺,“王公公,你是不是拿錯聖旨了?”
“皇後娘娘可真是愛開玩笑。這我們蘭城的皇後除了您還會有誰的?”
“那是不是薄桓良他寫錯聖旨了?”
“皇後娘娘您可是糊塗了?您之前是有一個皇後,可是那皇後已經被皇上貶入民間了啊。之前的那些三宮六院,也都已經隨先帝而去。而如今的後宮,隻有皇後娘娘您一人,皇上又怎麼會下錯旨意呢?”
王公公衝鄭昭容笑了笑,“皇後娘娘……接旨吧。”
鄭昭容固執的搖了搖頭,“不可能的。我何時杖罰宮女了?你們不能這麼不明不白的在我身上扣那些沒有的東西。我要見薄桓良。”
“皇後娘娘!”王公公抬高聲音,又喊了鄭昭容一聲,“皇後娘娘,這在後宮裏直呼皇上名諱的,您可知道是什麼罪名的?皇上心胸寬廣,不與你計較,可是這終歸還是要避諱著些的。”
鄭昭容跪在地上,她抬頭看著王公公,她的眼裏滿是堅韌。她咬著牙說道:“我說過了,我要見薄桓良!”
“皇後娘娘,您可不要讓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為難了。這聖旨都下來了,您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難不成您還想抗旨嗎?”
鄭昭容冷笑一聲,“這旨我定然是會接的,可是我是不可能會接的這麼不清不楚的。我得跟薄桓良那討個說法!”
說完,鄭昭容猛地站起身,可是就在她站起身的那一瞬間,隻覺得眼前暈眩的不得了。她晃了晃腦袋,還是堅持走了好幾步。
折夢剛準備上前攔住站在的時候,王公公卻衝著折夢搖了搖頭。
王公公尖著嗓子說道:“皇後娘娘,老奴勸您還是不要去了。皇上最近可忙了。下個月全國就要開始張羅著選秀女了,皇後娘娘還是不要做無用功了。”
“不可能!”鄭昭容竭力嘶吼著,“不可能!薄桓良答應了我,他不會納任何的妃子!”
王公公轉過身,朝著鄭昭容淡淡一笑,“呦,皇後娘娘,這種話您居然也會信的。這哪朝哪代,這後宮隻有一個妃子的。那些話也就是皇上說給您高興高興的。您居然還真的當真了?”
“不可能……不可能……”
“這哪有什麼可不可能的,這就是明擺著的事實啊。”
鄭昭容的不停的往後退著,她一直念著,“不可能!”
突然,鄭昭容猛地朝後倒去。就在鄭昭容快要到底的時候,楊桂一把扶住了鄭昭容。
王公公麵帶歉意,“真是對不住了,說出那麼重的話。日後等皇後娘娘好了,折夢你一定要幫老奴在皇後娘娘麵前多美言兩句。”
折夢轉頭看向王公公,“你剛才說的話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