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刀架在了鄭昭容的脖子上,鄭昭容也是風雨不動安如山,她平靜的說道:“四皇子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
楊桂眯著眼睛看著軍營的方向,冷聲說道:“薄衡成挾持了鄭昭容。”
說著,楊桂拿起弓箭,他將弦拉滿,箭抵在弦之上,時刻等著鬆手。
“薄衡成不會傷害鄭昭容的,他不敢。”暗影淡淡道。
暗影從樹上跳了下來,他一把奪過楊桂手中的弓箭,朝著軍營的反方向走去,“走吧。”
“真的不用殺了薄衡成?”
暗影輕笑,“薄衡成已經廢了,他再也不值得我們動手了。走了。”
暗影說的話楊桂隻聽懂了一半,但是既然暗影都走了,自己也沒有呆著這裏的必要了。如果鄭昭容有危險的話,那暗影早就衝到了薄衡成的麵前,取了薄衡成的命了。而不會跟他在這說話。
楊桂朝身後看了一眼,但還是大步離開了。
鄭昭容輕笑,她壓著嗓子說道:“你現在如果殺了我,那你這輩子都翻不了盤。可是,如果你不殺我,等回到了蘭城,那裏還不是你的主場?到時候你東山再起也不是沒有可能。”
薄衡成被鄭昭容說的有些動搖。就在薄衡成手稍稍鬆開的那一瞬間,李謀白立刻將鄭昭容從薄衡成那裏救了出來。而周圍的將兵立馬將薄衡成降服在地。
鄭昭容看著薄衡成,她突然鼻子一酸。自己的大哥、二妹、三妹全都是在毀在了他的手上。他薄衡成的手上沾染了多少她鄭家人的命的。
一行清淚從鄭昭容的臉頰滑落,她帶著哭腔道:“到底是誰的,竟如此陷害四皇子你,我一定會幫四皇子你找出誣陷你之人,將他碎屍萬段!”
薄衡成跪在地上,他咬著牙,死盯著鄭昭容,恨不得將她身上看出個洞來,“鄭昭容,你一定要說話算話!”
鄭昭容嘴角微微揚起,她的眼眸是滿是冷漠,“好。”
鳴金看著鄭昭容臉上的淚痕,一下就陷入了沉默。他幫助的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子?幫助的這個女子是好是壞?自己是不是錯了?
正當鳴金想著,鄭昭容突然朝鳴金看去。鄭昭容的嘴巴一張一合,鳴金不由得笑了,鄭昭容剛才在跟他是謝謝。
不管是對是錯都無所謂了,隻要能博得美人一笑也就值了。
鄭昭容看了鄭昭勇一眼,鄭昭勇好像還沒有從剛才發生的事情裏反應過來。
鄭昭容搗了搗鄭昭勇,“二哥,你怎麼了?”
鄭昭勇搖了搖頭,他突然大哭起來,像是要把壓製在身體裏的那麼多的委屈和無奈都要哭出來一樣。鄭昭勇拿衣袖擦去眼角的淚水,他一邊哭一邊說道:“我就覺得大哥死的太委屈了。如果大哥能看到今天就好了,如果大哥不死就好了。”
鄭昭容吸了吸鼻子,她現在沒有辦法說出一句安慰鄭昭勇的話,她勉為其難的露出笑容,道:“沒事的,二哥。”
“二哥,這些日子你就跟著薄衡成就好了。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大戰。你就呆在這裏,哪裏都不要去。”
“薄衡成還跟我們回蘭城?”
鄭昭容朝遠處看了眼,她的語氣懶散無邊,“戰場上死一個人也沒什麼,這打仗怎麼可能不死人的?”
鄭昭勇破涕為笑,“薄衡成怕是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栽在你手上。”
鄭昭容冷聲說道:“我也從來也沒有想過我們鄭家會有三個人都毀在他薄衡成的手裏。”
原本才剛剛舒展眉頭的鄭昭勇,聽了鄭昭容的這些話眉頭立馬又緊皺了起來。他原本就紅著鼻子,再加上微微皺眉,就越發顯得他萬分可憐。
“我知道了。”鄭昭勇說了一聲,立馬朝著關押薄衡成的營帳走去。
鄭昭容手裏握著虎符,卻越發覺得承重。她手裏的不僅僅是虎符,更是這十萬將兵的性命。
薄婁木吹著口哨大步朝鄭昭容走來,“三嫂,既然你已經將薄衡成給擺平了,那我們就回去吧,這仗也不用打了。反正等我們回去了,三哥就可以登基了。”
薄婁木說的話鄭昭容都明白,但是她還是堅決的搖了搖頭,“不行。就算此行我們回去了,等到幾年之後,我們還會再重新回來解決這個問題。不如就將這件事情解決了再回去。我們必須得給蘭城的百姓一個交代。”
“你想怎麼做?”
“吩咐下去,明日午時在軍營外敲戰鼓,。敲到胡人有反應為止。並在烽火台的周圍全都給我安排好弓箭手,站半個時辰就行了。”
薄婁木輕輕一笑,“萬一胡人有反應了呢?要與我們正麵打怎麼辦?”
“胡人不敢,這麼些天他們一直不動手,是因為他們還不知道我們這裏的情況。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這裏早就進了胡人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