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帶著恍惚,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傅眀修感覺到一抹異樣的眼光,他抬眼看去看到了人群中的梅姿,微微一愣,隨後轉開了眼。他之所以會在這裏,隻不過是這一幕似曾相識。
當初,梅霜也是被紀白筠設計讓人以為她是毒婦,以為是她將紀白筠推下樓梯流了產。當初梅姿眼中的光芒和現在這個濃妝女子實在是太像了,他忍不住就開了口。
看了一眼旁邊的梅霜,卻看到對方一臉百無聊賴,看向場中的目光隻有嘲弄和戲謔,甚至於帶著滿滿的嫌棄。
她難道就不會想起曾經嗎?
傅眀修終歸還是沒有開口問,轉頭重新看向了場中。
薛逸承看來對他的話還是比較看重的,聽了傅眀修的話眼中恨意稍退。
薛母看了卻皺皺眉頭,隨後發話:“傅大少有所不知,這女人最是會做戲,外人多被蒙蔽,隻有自家人方懂其中齷齪。不過看在傅大少發話的份上,我就免了這jian人的家法。逸承,馬上給她離婚協議書,然後就叫她走人!我再也不願看到她了!”
“是,母親!”薛逸承也正有此意。
“嗚嗚,母親,逸承,你們要為我做主啊!”
梅姿微微低著頭,本以為這場鬧劇就此收場了。誰知本應躺在酒店房間內調養的憐兒卻抹著眼淚被女傭攙扶著走了出來。
臉色蒼白,身姿單薄,一襲白衣更是襯得彷如弱柳扶風,真真將那一份惹人憐惜的虛弱表現了個十足十。
梅姿看了不免唏噓,如果她真是裝的這演技堪稱影後啊,連自己也是自愧不如。在看看場內那個一臉悲愴的女人,她會鬥不過也情有可原。
“憐兒,你不好好休息,出來做什麼?”剛剛還滿臉寒霜的薛逸承迅速變臉,眼眸中滿是疼惜,上前好似嗬護無價之寶似的輕輕將憐兒帶到椅子上坐下。
本是一臉鄙夷憤恨看著地上跪著的女人的薛母也是個變臉高手,慈祥和藹地看著憐兒:“你好好休息就是,伯母我會替你做主的!”
“老夫人,大少爺,你們有所不知,剛剛醫生替我們小姐檢查身體的時候竟然發現了這個!”剛剛攙扶著憐兒過來的女傭義憤填膺地把一個香囊遞給了薛逸承。
“這是?”薛逸承一臉迷惑地接過香囊。
憐兒抹著眼淚不說話,女傭繼續控訴:“這是大夫人送給我們夫人的香囊!”
看到大家都看著自己,跌坐在地上渾身頹然的女人點點頭:“是的,我前陣子做了送給妹妹,本是希望就此兩人和睦相處,好好侍奉逸承。”
“這話說的還真是好聽!”女傭滿臉毫不掩飾的嫌惡。
這時憐兒適時地發話了:“好了,別說了,是我自己傻,我還真以為自己討得了姐姐的喜歡……”
“小姐,你就是這麼善良才老是被下絆子!老夫人,少爺,剛剛醫生說這香囊裏麵都是麝香!”女傭此刻仿佛是正義的使者,一臉憤然地護衛自己的主子。
“麝香?”
薛逸承驚住了,薛母的臉也刷地拉了下來。
梅姿聽著那幾人的對話,似笑非笑地看了這一主一仆兩眼,女人之間的鬥爭向來不過如此。麝香?這還真是宮鬥劇看多了。
“賤女人,原來你一直就謀劃著要我孫兒的命!造孽啊,老天爺,我薛家有什麼過錯,為何要讓如此毒婦進我薛家大門啊!”薛母一臉悲傷,那眼神恨不得生剝了麵前跪地不起的女人。
“來人,上家法!”薛逸承緊緊地抓住那個香囊,這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裏憋出來的。
這惡毒的憐兒還真是趕盡殺絕,梅姿雖然不知道他們還有什麼家法這種東西,但是看到那可憐的女人瑟瑟發抖的模樣還是皺起了眉頭,這不是要人的命嘛!
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給人留。
“薛逸承,我隻問你一句,你曾經對我動過一點點心嗎?哪怕隻是一點點?”瑟瑟發抖的女人雖然害怕家法,但是空洞的雙眸卻在這個時候隻是定定注視著身前的男人。
“沒有!”
“嗬嗬!”
隨著一聲輕笑,女人哭哭笑笑。幾個黑衣的大漢也不管她怎麼樣,她很快被按壓在地板之上,隨後一個粗壯的男人手持包了鐵板的大板,一下下重重地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那個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