荌荌上下看了她一眼,也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冷哼了一聲,就扯著賀昕離開了。
梅姿站在樹後沒有動彈,看著離開的那對就連背影都看起來異常和諧的兩人,心裏不知怎的有些酸澀。
她想起自己剛才說的那句話,她想起自己偷偷放在心裏的人,她又想起傅明修的妻子和孩子,忍不住歎了一口氣,下定了決心。
在這樣複雜的關係裏,可能放棄是最好的選擇,她想要自己喜歡的人,一直可以高高在上的,沒什麼汙點。
搖搖晃晃的往外麵走去,雖然看起來沒什麼變化,隻有梅姿自己心裏知道,她以後大概隻會把傅明修當做和其他人一樣的普通人來對待了。
一段不應該開始的感情,總是無疑有一人率先表態,或封存,或放棄。
梅姿做不到放棄,就隻能把那些心裏的悸動妥帖的放在心裏珍藏,然後等待他們慢慢變得平靜起來。
外麵舉行宴會的地方仍舊燈火通明,梅姿還沒有走近就好像能夠聽到裏麵傳來的音樂的聲音。
雖然並不是特別震耳欲聾的聲音,但是梅姿聽了之後心裏卻總是有些悶悶的。
何必回去呢,反正自己隻不過是一個亂入其中的人,沒有人會注意到自己,這樣想著,梅姿停下來自己慢慢走近的腳步,反而是繞去了別的方向。
那是一個後門,平時很少有人經過,也是梅姿不經意間知道的,卻沒想到現在派上了用場,想著,她忍不住笑了一聲。
走出門,呼吸到屬於外麵的新鮮的空氣,梅姿忍不住舒了一口氣,在宴會的地方,她隻覺得就連空氣都是壓抑而孤獨的,好像要把人硬生生的壓彎了脊梁。
就在梅姿步履悠閑的往外麵走的時候,卻在大門口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是她,梅霜!看到她的一瞬間,幾乎是下意識的,梅姿躲進了一條小路的拐角的地方,隻露出一雙眼睛,注視著梅霜。
梅姿記得剛才偷聽到傅明修和荌荌的話裏,傅明修並沒有帶著梅霜來這裏參加聚會,那梅霜如今盛裝打扮出現在這裏,是為了什麼?
就在梅姿皺著眉毛,滿臉疑惑的想著,眼光略微往下了一點,卻發現了另外一個讓人意外的人。
“傅憶?”她嘴唇輕啟,吐出了男孩的名字。
是的,跟在梅霜身邊的男孩就是傅憶,隻不過和跟在傅明修身邊的時候不一樣,梅姿一眼看過去總覺得傅憶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但是梅姿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地方不妥,她就把這放在了心裏,隻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不知道有一個人在暗處偷窺著自己,梅霜的表情狠厲,雖然濃妝豔抹,但是在這樣的表情下,卻沒有什麼風情。
看了看四周,沒什麼人經過,梅霜一下子甩開了傅憶拉著她的手,同時口中說道:“快放開我,你這個拖油瓶,小心把我新做的指甲弄壞了。”
說完,她看也沒看傅憶的表情,抬手看了看自己精心做好的指甲,上麵沒有半點損失,她才鬆了一口氣。
沒有人看到,傅憶的眼神變得越來越暗淡,就好像是一個陷入迷茫和自卑之中的人。
梅霜精心打扮就是要在宴會上一鳴驚人,絕對不可以有什麼閃失,想到這,梅姿的心情有些不好,她想起了傅明修,這個自己喜歡到了極致的人。
這次的宴會明明是傅氏公司的歡迎會,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傅明修沒有帶自己過來,明明自己已經打扮好了,明明自己是她的妻子,是她光明正大的伴侶,他卻連一個理由都不找,就不讓自己過來,憑什麼。
難道自己對他還不夠好嗎?為了他,壓抑著自己本來的性子,甚至有的時候還故意裝作梅姿的性格。
可是盡管是這樣,傅明修對自己還是不冷不熱的,對自己比對其他人還要冷漠,梅霜可是知道,當時,傅明修對梅姿可不是這樣!她不服!
而且,不僅如此,梅霜聽說,梅姿竟然是有邀請函的,頓時她周身的氣息更加冷厲。
梅姿可以,自己不可以,傅明修這是什麼意思,梅霜忍不住想要把事情往壞的方向想。
難不成傅明修知道當年的事情了嗎?惴惴不安的等了大半天,梅霜也沒有聽到傅明修和自己算賬的消息,她心裏鬆了一口氣,傅明修應該還是不知道的。
但這卻讓她心裏更加生氣了,難不成無論怎麼樣,傅明修喜歡上的都不會是自己?梅霜不相信這一點,所以拉著傅憶就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