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眀修偏頭看著肩頭紮人的黑發,忽地說道:“賀梓瑤或許不是無藥可救。”
聽了他的話,身側的身子一僵,隨後懶懶放鬆了下來,聲音輕而有力:“我說過,你和傅明皓是我唯一擁有的東西,敢傷害你們的人就是我的敵人,我隻是恨自己曾經的自以為是。”
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傅眀修了解他的個性,知道多說無益就沒再勸些什麼了。
“你知道嗎,就在你和傅明皓為了我躺醫院裏一個多月的時候,我就發誓這一輩子隻認你們兩個。”
那段回憶是顧罌珍藏在心裏最美好的片段。
那時候他不知天高地厚硬是跑到國外想要幫傅眀修一把,他去的半途中卻被那男人看上下了藥,當作禮品送給一個重要的合作夥伴享用。當時碰巧傅眀修和傅明皓到那個俱樂部處理事情,看見他躺在床上二話不說抱起來就走,出門就碰見了那個剛趕來的合作夥伴,雙方自然是發生衝突打了起來。
兩個人麵對十幾個打手,卻仍然將他護得毫發無傷。等他們將自己救出俱樂部,卻都是傷痕累累。
也因為過早暴露影響了傅老爺子的計劃,他們回去就被傅老爺子狠狠修理了一頓,躺在醫院一個多月才能下床。
他後來才知道,傅明皓和傅眀修和那個男人以及傅家長輩們之間的恩怨情仇。明明為了報仇急紅了眼的傅眀修和傅明皓,卻為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放棄大半年的計劃。
從來不知道自己也可以這麼重要的顧罌躲在廁所狠狠哭了一個多小時,天知道,自從他長大之後就再沒掉過眼淚了。
為著曾經的過去微笑,顧罌抬起眸子要求道:“所以,你們都要好好的。”
“嗯。”
簡單卻有力的回答。
聽見房門打開的聲音,傅眀修抬起腦袋看向打開房門走了出來的Allen.
顧罌自然也是抬起頭跟著看了過去。
都要好好的。
梅姿覺得自己肯定是最近高香燒少了,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黴。
遇到鳳玉柳被打擾了心神一直悶悶不樂就算了,現在還倒黴地成了二度傷殘。
當傅眀修去找傅明皓一同去醫院後,她也抓耳撓腮地想做點什麼討那男人的歡心。
畢竟最近傅眀修看起來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雖然梅姿不知道是為什麼,也大概猜到了和傅明皓那家夥有關。她心裏挺吃味,但是不管那兩人是真的兄弟還是其他什麼,她都沒自信自己在傅眀修心裏能占到多大位置,更別說和那個“重要”的人相提並論了。
她隻是希望做點讓傅眀修開心的事情。
看電視討情人歡心都是買些貴重的禮物去哄人,但是顯然在傅眀修身上這套不管用。想了很久,梅姿突然想到之前她栽種了一院子的梅花樹就是為了給傅眀修做梅花餅,可是一直都沒有實現過。
她做梅花餅的手藝傳承自她的母親,可以說是一絕。
那家夥應該沒吃過吧。
這麼想著,梅姿開心地從沙發上蹦起來,跑進書房開電腦查閱以前記錄的梅花餅做法,喜滋滋地希望在冰山回來後給他點驚喜。讓那家夥不要老皺著眉頭,看得她自己心裏也跟著揪緊。
等重新溫習了大概的做法之後,梅姿就去超市選購完食材,信心十足地在廚房忙活了開來。
可是,就在她一邊哼歌一邊想像傅眀修回來看見梅花餅時的表情時,不幸的事情發生了。
梅姿轉身揉麵團的時候,不小心動作太大,一鍋滾燙的油整個傾倒了下來,正好潑在了她穿著拖鞋的腳上。
被燙個正著的她發出殺豬般的嚎叫,條件反射地向後蹦開,卻正好踢到身後的一桶粉漿,於是再次悲催地倒在地上,右腳一陣錐心的疼痛。
乒乒乓乓響了一陣之後,梅姿的眼淚都要痛得飆了出來。她咬牙撐著快散架的身子出了廚房,然後叫來管家讓她送自己去醫院找了醫生處理。
從醫院一瘸一拐地回到家,她都不忍心再看自己的一雙腳。本來白白嫩嫩的腳丫子上現在是大得恐怖的水泡,而右腳更是腫得跟個饅頭似的。
新的傷勢落下的疤痕還沒有消去,這又添了新的。
梅花餅沒做成倒是烙下了這兩腳的傷,梅姿是真正的欲哭無淚了。雖說她不是從小嬌生慣養長大的,但是也沒有受過這樣的疼痛,隻想著等傅眀修那家夥回來一定要添油加醋地大肆渲染一番求安慰。
就在她趴在沙發上期期艾艾的時候,門口傳來了鑰匙轉動的聲音。
是傅眀修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