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想要這樣心術不正的妾室。
有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隻怕一生都不得安寧,他又如何能專下心來,謀劃前程?
魏弘越想越覺得喪氣得很,垂下頭揪住自己的頭發。
就聽有腳步聲輕輕悄悄地在門口響起來。
魏弘一抬頭,就看見了齊容一臉驚愕地站在門口。
虛抬著一隻腳,背微微弓著,一臉的心虛,卻還在拚命地朝他打著手勢,讓他不要發出聲音來。
魏弘將憋在喉嚨裏的那聲“誰”生生咽了下去。
齊容便躡手躡腳地走近了。
“三更半夜的,你不去屋裏睡覺,在這抱著頭作甚?”
“還穿著一身白衣,嚇得我一跳,還以為見了鬼。”
竟然還倒打一耙起來。
魏弘忍不住壓低了嗓音回她:“這應當是我問你的話吧?你三更半夜的來此作甚,齊府離這裏可不近,你怎麼來的?”
這個時辰了若是沒有緊要的事,府上是不會輕易派馬車出來的。
可看她那副樣子,分明就不像發生了什麼大事,倒像是偷偷摸摸來的。
魏弘越想越不對勁。
那陳管事怎麼會在這個時辰放她進來?
況且就算是放進來了,也該派個小廝來通傳才對,怎得能讓她一介女流直接就來後院找他們了?
就算是親哥哥,可還有他這個外人在呢。
齊容見他那副表情,似乎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便示意他靠近一些。
魏弘卻向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與她拉開了距離。
齊容便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大個子可真是,離那麼遠作甚,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
“我是回來尋護身符的。”
魏弘狐疑:“既是丟在這院子裏了,隻消明日派個小廝來說一聲,還會有誰敢撿到私藏不成?何須這個時候走此一遭。”
齊容便道:“我自是無所謂,但隻怕我母親明日看見了又要發瘋,這是她特意花重金找高人求來的,說是要連著戴十日不能離身方能避災。”
“若是讓她知道我不到三日就給弄掉了,豈不是發瘋了。”
“倒還不如我自己跑一趟,神不知鬼不覺地尋回去,換她一個安心,也讓我自己耳朵根清淨清淨。”
這理由倒也合情合理。
魏弘便稍稍放下心來,同她一起在院子裏尋起來。
好不容易才在地上尋到了那護身符。
因著蒙了塵土,所以看不清楚,吃飯時他們幾個竟也沒注意到。
齊容將那護身符拿在手裏吹了又吹,見上麵的繩子斷了,便索性扯掉不要了,打算等回去再換個新的。
魏弘剛想問她怎麼回去,就見她走到牆邊,仰頭朝上麵瞄了瞄,竟然攀著牆頭翻了過去。
還不忘回頭同他道了句:“保密,告辭!”
而後就如貓兒一般消失在夜色中。
魏弘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直到被夜風凍得打了個激靈才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地伸手掐了一下手臂,才恍然方才所見不是幻覺。
齊家的小姐……從牆頭……翻出去了?
魏弘難以置信地回了房間,直到躺下還是覺得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