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借著女兒的口說了吧。
於是便對齊容道:“你嬸嬸又不是外人,有什麼盡管照實了說便是。”
齊容得了母親準允,便直接開了口:“長房的昱嬸嬸想替他外甥給我做媒,我不想去見她那外甥,她就未經準允將那外男直接領到我院裏來了。”
“還讓人把門守住了,將我和那外男圈在院子裏,不許人進來也不讓我出去。”
“她那外甥見自家姑姑把裏外都打點好了,就露了本來麵目,想往我閨房裏鑽。”
“我從窗戶爬出來,先一步將他反鎖在閨房裏,又往裏麵放了一把火,險些將他燒死在裏麵。”
“昱嬸嬸如今滿家裏追著要拿我,長房的人又堵在三房門口不肯走,明嬸嬸怕我吃虧,便讓圖叔帶著我喬裝成下人出去采買,逃出齊家後連夜趕到這邊來了。”
一番話聽得齊大太太心驚肉跳的,好半天都沒回過味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長房的趁著三房家裏人來京城,強行要給人家姑娘做媒,還枉顧規矩將外男帶到了姑娘的閨閣裏去,又是關門又是閉院的,是想做什麼?
這不是胡來嗎!
把人家閨女當什麼?又把人家的父母置於何地!
三太太卻在一旁哭了起來。
她一邊哭一邊道:“原是想頂著這塊遮羞布,先將哥兒送出來圖個清靜,別再被連累著毀了前程。”
“卻不成想隻剩了個姐兒在家,一轉眼的功夫就險些又被人算計了。”
“也虧得我家這姑娘脾氣直膽子大,敢放了一把火嚇唬他們,若是換做那溫順的,隻怕此刻已經被這群虎狼拖過去撕碎了……”
齊大太太見她哭得傷心,忙遞了帕子過去給她拭淚。
嘴裏道:“都是一家的人,不至於如此吧……”
三太太卻越發傷心起來,拉著她的手道:“二房早早的就搬離了京城,你嫁過來的時候這邊都已經站穩腳跟了,老家裏的那些事自然沒人同你提起,也不好開這個口,畢竟都是些傷顏麵的事。”
“可他們長房欺人太甚,自詡為讀書人,卻都不知臉麵為何物了,我還何必替他們隱瞞,說出來大家都難堪好了。”
“我那大姑娘,在閨閣中時就被他們這樣算計過一次了,想將她嫁到長房成太太的娘家去。”
“可她那娘家早就破落了,外甥又是個風流鬼,正妻還沒過門,家裏的孩子就有七八個了,這還不算外麵生下沒認祖歸宗的,尋常好人家聽了哪敢將女兒嫁過去,這就把主意打到我大女兒身上了。”
“一邊叫人外麵散布謠言,說我家女兒和她家外甥已經定下了親事。”
“一邊買通了我們這邊的下人,讓人開了後門,將那混賬羔子趁著天黑放了進來,摸進了我姑娘的閨房。”
“虧得我這小閨女和她大姐姐那晚睡在一起,半夜聽著動靜醒了,躲在簾子後麵用花瓶將那登徒子敲暈了,不然我那大閨女的聲名可就叫他們毀了……”
齊大太太聽得心驚肉跳。
“你那大女兒現下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