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遍府中,又掀起了一陣浪。
趙姨娘從有孕以來就專心養胎求子,對這些事並不放在心上。
鄭姨娘愣了半晌,不知齊大太太突然從哪裏來的勇氣,又有些惋惜這樣好的機會給她算是白白糟踐了。
孫姨娘驚得以為自己聽錯了。
“楚氏……應了通政司左通政家的邀約,要出門禮佛?”
說完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她不過是生了一場病,怎得就接二連三的出了這麼多事。
先是老爺準許齊宸給各家小姐下帖子。
現下連說話聲還沒貓叫喚大的齊大太太也能出門了?
她叫來了齊寰說話。
齊寰也正憋悶著。
京中小姐們的回帖入了府,不送給她過目,反倒是拿去給了齊?。
非長非嫡的,她憑什麼?
更讓齊寰惱的是她隻知道十七日那天要和幾個姐妹一起去賞花,去哪裏賞,約了誰,除了她們之外還有幾個人這些她一概不知,這讓她怎麼提前準備,到時又怎麼同人有話說?
齊寰心中煩躁,見了母親也沒什麼好臉色,隻幾句話就忍不住抱怨起來。
話裏話外的都是怨孫氏主導了孫大的事,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讓大權落在了死對頭鄭姨娘手中,她們母女這才落得如此被動的境地。
孫氏氣得險些一口氣背過去。
她怒喝道:“連你也怪我嗎?我辛辛苦苦的是為了誰?若是我現在能有個兒子做倚仗……”
齊寰臉色大變。
每次都是這樣,一出事就會埋怨自己沒有兒子依靠,如何如何……兒子兒子,母親就隻想要個兒子。
難道女兒就沒用了嗎?
齊寰失望之極地走了。
母女兩個不歡而散。
初九一早,齊大太太收拾妥當,再三檢查之後才出門。
齊宸跟著她一起。
車輪轆轆碾過白雪,緩緩離開齊府大門。
齊大太太忍不住撩起簾子往外看。
剛剛才過了年,街上來回走動的人並不是很多,但有些鋪子卻已經開張了,各式各樣的貨鋪得滿滿的。
她們在寺門前下了馬車,楚大太太的車馬也到了。
楚大太太披著象牙白的披風,麵如滿月,身形豐滿,看上去不過三十歲的樣子。
她身後跟著一個穿橘紅衣裙的女孩子,圓圓的杏眼,和楚大太太長得有七分像。
兩邊見了禮,簡單寒暄了幾句便進了廟裏。
因路上耽擱了些時間,她們剛上完香便有人來引路去禪院聽慧明大師講經了。
齊大太太在心底鬆了一口氣,她還擔心一會兒要怎麼沒話找話說才不尷尬,這下剛剛好。
楚大太太也是一樣。
她初來乍到的,對京中人事還不甚懂,而自己又笨嘴拙舌的,隻知道這裏的規矩遠比老家廬陽要多。
來之前她心裏還忐忑的跟什麼似的,生怕應付不來。
可見到齊大太太後,她心就放下了不少。
齊大太太人生得周正,話也不多,溫溫柔柔的聽起來很舒服。
若不是有個這麼大的女兒,還真看不出來她是已經過了花信之年的人。
還有她的女兒,生得可真是好啊。
尤其是眉間的那抹朱砂紅,生得極妙,靜則端莊,動則嬌俏,讓人看著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