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城公路上,十幾輛汽車在奔馳呼嘯,衝在最前麵的,是一部紅色跑車,拉風的打著敞篷,一個毛寸短發的女孩子,臉蛋紅潤潤,眼睛裏滿是不屑與囂張,額頭上架著個大大的墨鏡,黑色的皮夾克雌雄莫辯,很恣意的笑著,瞄向身後,那個離她最近卻漸行漸遠、猶自不甘心落後的小子。
“嘁!服氣了吧?跟姐飆車,還想贏?”女孩子招招手,一頭短發迎風豎起,像麵旗幟般招搖。
身後,那輛疾馳的車“嘎”一聲停下了,一個嬉皮小子恨恨的吐了口唾沫兒:“娘希匹,這丫頭什麼來路?”
後麵的跟隨者也紛紛停車,前方,已經沒有那紅色跑車的影子。
“還是支家那個野丫頭瘋!除了讀書不行,樣樣行!”一個小子怏怏的說道。
另一個人接上話茬兒:“誰不知道支家的三千金,打小克母,娘死爹再娶,沒人稀罕她,自己瘋長成的,還能有啥出息?”
一群小子,沒飆過一個小丫頭,自然很是不服氣,眾口紛紜,倒是把小丫頭的祖宗八代給挖了出來。
其實也很簡單,支家是城中首富,小丫頭的爸媽原本恩愛,連生兩個女兒,俱都聰明美麗如同母親。
不料,生老三時,執意不肯剖腹生子,結果艱難產下三小姐後,大出血,隻保住了孩子,卻沒留下大人,拋擲了千金,仍然落得個香消玉殞。
支父由此便恨上了這個老三,丟在一邊不理,隻給錢,不給關愛。
然後,再娶新婦,新婦添子,自是疼愛非常。
前麵兩個姐姐,年齡見長,均美麗聰慧如舊,漸漸嶄露頭角,在商壇上也成為炙手可熱的人物。
隻有這個第三女,在金錢與保姆堆裏長大,竟是慢慢養成了一個無比任性跋扈衝動的性子。
她的事跡廣為流傳,比如被多所學校勸退過,逃學打架酗酒傷人豪賭;比如喜歡奇裝異服,常常自裁衣物,逼人眼球;比如日日流連豪華酒店,非珍品美食不能進口;比如十六歲起駕駛第一部名貴跑車,迅速躋身於飆車一族,且每戰每勝,連續幾年沒人打破記錄。
這樣一個傳奇般的女子,得到多少傳統思想的鄙視與厭棄?爹更不疼,姐姐們也費盡了心機,無能挽回這個妹妹到正途,於是放棄了。
好在,缺什麼都不缺錢,支家三姑娘愈發變本加厲,向著一條更自由更恣意的方向發展下去,“吃喝嫖賭”四大敗家行為,除了不嫖,其他三樣樣樣精通。
卻原來,這小姐生性就討厭男人,由她家老爹推斷出,這世界寧可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張破嘴。所以,支小姐很潔身自愛,男人可以交往,千萬別談感情,誰敢上前觸黴頭,姐的“跆拳道”是黑帶,姐皮夾克向下一拉,兩把細長砍刀,那是軟鋼打造,“唰唰唰”,管教你嚇得屁滾尿流。
有那還不長眼的,輕則鼻梁打折,重則四肢傷殘,支三小姐不怕見血,卻還是記得老爹謾罵時所說,要是傷了別人性命,決不再善後。
於是,隻肯打出血來,還真沒傷過性命。
即便是如此有分寸的行事,支三小姐的名頭還是潑天的響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