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真有這樣的女孩,讓人即便是在她的目光籠罩之下,也要覺得自慚形穢。
對此閱盡鵬城美女,談情直如放屁的顧飛先生曾經半點不信,如今則是百分百確信了。
無他,因為這個女孩——也許就是這世上唯一一個這樣的女孩,此時就站在他麵前。
“幾個月沒你一點消息,想你了來看看你,不行麼?”
舒嬈此話一出,顧飛幾乎是在第一個那麼啥的瞬間,心中知道了要完。
臥了個槽,哥們生氣了!
要說舒嬈為什麼會生氣,顧飛比任何人都要明白。
當初聽到那個令人震撼的消息之後,顧飛第一時間趕回了水南,那之後又回了兩次,一次是和舒嬈見了麵去了板條柳路,另一次則是秘密回家安排私事。打那之後,將近三個月時間,他都沒再回去看過舒嬈。
實在是事務繁忙,不過顧飛知道這不是借口,舒嬈想必也不會接受這樣的理由。本來嘛,顧飛心裏始終有點小疙瘩,不大情願去見自己的這個舊日死黨;人類到底是講求外表的生物,無論他在心裏怎麼回憶加腦補舊日兩人同穿一條褲子廝混的時光,如今站在他麵前的畢竟還是個美如天仙的女孩,美到甚至連他都有點難以克製。顧飛私心裏有些害怕,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腦筋短路,會做出些什麼逾越的事情來。
這種事情無論哪個結果都無法讓人接受。舒嬈再動人,終究是他最好的朋友啊,更何況她原本是一個男人!方便麵這種東西吃的時候開心得要死,吃完之後直覺得想吐,這種感覺用來形容相當熨帖。
本以為自己隻是一時鬼迷心竅,一段時間不見麵自然會好,可回了鵬城之後顧飛卻發現,那種心思似乎隨著時間推移越發濃厚了。在鵬城待得越久,他就越沒勇氣回水南。相見不如懷念這話居然應驗在這裏,顧飛真想罵娘。
總之,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加上最近不容輕忽的嚴峻環境,讓顧飛一回鵬城就忘了再去探望困在水南的舒嬈。
那麼,究竟該怎麼解釋才能平息好友的怒意呢?顧飛同學腦中急轉。
無論如何,最主要的那個原因是不能說出口的。不單止如此,還要拚盡全力藏得越深越好,最好就讓那點蠢蠢欲動的心思爛在肚子裏,否則顧飛想也知道舒嬈會怎樣將自己大卸八塊先閹後炸。與其如此,還不如就說自己耽於溫柔鄉,跟新近結交的嫩模廝混太入迷了呢。
權衡過後,顧飛隻能傻兮兮地搔了搔耳背,嗬嗬笑道:“是嘛,我也打算過兩天回水南來著……”
話剛出口,舒大小姐那對好看的眉毛就這麼慢慢慢慢地豎起來了。
顧飛同學肝兒顫地看著她手中那瓶礦泉水,眼睛閉了閉做好了接受冰水洗禮的準備。舒嬈當年在自家酒吧擲飛鏢十發十中,還曾一鏢插中一個不長眼把他當作軟妹子意圖搭訕的小開,這點顧飛可沒敢忘。
當然,那小開之所以討打是因為看了舒嬈背影以為是女孩等看了正臉又直啐口水,這就是題外話了。
舒嬈盯著他看了好久,抿了抿嘴又喝了口水,輕歎一聲擰上瓶蓋。
不會吧,要直接扔瓶子?這會不會太痛了……好吧我認了,顧飛同學再次閉上眼睛。
結果舒大小姐就皺眉頭了:“你在幹什麼?”
“啊?沒……沒什麼。”顧飛抹了把汗,看來自己誤解了啊。
舒嬈搖了下頭,踮著腳尖走回沙發上坐下,讓顧飛又雞賊地欣賞了一遍她那輕靈的腳步,一邊自我譴責一邊讚歎於好友如今動人的身姿。
舒嬈癱在鬆軟的沙發上,一雙筆直的長腿毫無形象地呈八字形伸出;她把礦泉水捂在臉頰上,疲憊地唉聲歎氣。
“坐。”舒大小姐瞥了仍呆站在原地的顧飛一眼,拍了拍身邊的空位。
這一瞬間,受寵若驚的閃電擊中顧飛的心髒。他唯唯喏喏地走過去,小心翼翼地坐下,把手放在膝蓋上不敢亂動。
見到他這副模樣,舒嬈心裏不禁一陣失落。
果然,什麼都過去了嗎……她心道。
變換身體不僅僅是換了個名字那麼簡單,我早該預料到的啊。物是人非,這詞當真既矯情又現實,我又能怎麼辦呢。
不是不想對顧飛發脾氣,隻是眼下的舒嬈,實在是累得連發飆的力氣都沒有了。
“怎麼過了這麼久才開門?認不出我了嗎?白讓我在外麵站了半天。”她說著,懶洋洋地把礦泉水瓶換了一邊臉頰。
於是原先捂著的肌膚上越發水嫰,望著就像淋了蜂蜜般讓人有股想俯過去-舔舐的衝動。隻不過這邊臉頰恰巧不在顧飛坐著的這邊,他沒眼福罷了。
舒嬈有此一問,要換了旁人顧飛早就嬉皮笑臉地應和上了“是啊你越長越漂亮我認不出來了嘛”,可對舒嬈說這種話顯然不太恰當,顧飛一時竟不知如何應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