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聚會總是會讓時間過的很快,曾經跟秦恩有關係的幻想鄉少女們,都出現在了這次的聚會上,最初的時候計劃的朋友之間的小派對已經不知不覺的成為了一次麵向所有自己曾經認識的人開的一次盛大聚會,在這裏,沒有廚師也沒有什麼下人仆人,也隻有秦恩最開始在外圍留下的衛兵來驅除幹擾,無論你以前的身份是什麼,在這個時候、這個地點,你們就是一個普通的人。
曾經用來殺敵的能力成為煙花一般的存在,大家不會動武也不會刷什麼小心眼,在這個時候隻是盡情的解放自己的精神,放下自己的戒心,互相之間傾訴著以前因為地位而不能訴說的言語。
盡管星熊勇儀與伊吹萃香都盡可能的不去做那種會輕易將人放倒的烈酒,可是當氣氛進化到這樣熱切的時候,人總是會比平常更容易醉倒。這種氛圍,讓人覺得很舒服,當一直存在身上的防備警戒不見的時候,男人是男人,女人也是女人,不……這麼說有些淫..靡的味道,應該說:在這裏,大家就是一個單純的自己,盡情的釋放出最基礎的自我,不再受世俗所幹擾。
哪怕是秦恩也覺得自己多了幾分醉意,他突然明白了中國古代的那些文人經常聚在一起飲酒作樂的快意了。
可惜,在場的這些人當中,秦恩肚子裏全無墨水——現代持有的知識隻是古人眼裏的‘奇技淫巧’,這根本算不上是墨水,妖族的理念更是他們排斥的怪力亂神邪道,滿腔的情懷無法得到釋放,最終隻能靠著鬼王們特供的烈酒來滿足心中存在的那一點點空虛,可惜,自己無才啊……周圍的少女們,更不是那種擅長作詩佳人,自己心中所存在的那一點點葉公好龍之情感,也隻能煙消雲散了。
最初的時候秦恩還是多少有些在意八雲紫的,但是在看到她沒多久就醉醺醺的和西行寺幽幽子抱在一起互相說胡話的時候,秦恩就忍不住笑了:自己終究是太多慮了,太煞風景了。
有些意外,那個妖怪賢者八雲紫居然是最先躺下去的人,也難怪,雖然說鬼王們大部分製作的都是普通的、度數正好的飲料,可是那麼牛飲下去:尤其還跟鬼族一起對峙,哪怕是你堂堂的妖怪賢者也有些吃不消,在不動用自己能力的情況下,跟鬼族能較量酒的人是不存在的,哪怕是蘇俄灰色牲口當中最能飲酒的人也不是鬼族們的對手。
她們的身體構造,跟正常的生靈可不太一樣呢。
“不行了,不行了……啊……”
八雲紫一點風度都沒有的躺在草坪上,衣服也淩亂到了極點,醉倒在那裏,然後就是一陣不明意義的碎碎念,秦恩呼喚來八雲紫的式神九尾,才將這個躺在地上的人形垃圾給挪走。
“讓您見笑了……”
“沒事,我理解的,妖怪賢者的工作,可是堆積了不少壓力的。”
這可不是客套,秦恩是真心明白這個女人要麵臨的壓力。在第二次月麵戰爭後的這段時間,因為日本分裂,八雲紫大肆擴張幻想鄉的領土,大半曾經的日本土地都成為了幻想鄉的領域,而在外界人眼裏,這隻是日本的島嶼沉入了水中:被災難給毀滅的大陸而已,誰都不知道,幻想鄉在這個無形的時候擴張了。
這是妖怪賢者八雲紫在月之都之後獲得的最大收獲,並且讓人驚奇的是,這個女人不知道做了什麼……現在的大結界要比以前要結實許多,以前一個大妖怪稍微用力就可能人盡皆知的幻想鄉不僅僅範圍擴大了,對能力的壓製與吸收也開始變的增強了,若說以前的幻想鄉大結界是那種一泡就爛的紙,那麼現在的幻想鄉就是那種給國家元首準備的那種防彈玻璃,連以往那經常出現外界垃圾的區域都穩定下來了,雖然對於普通居民來說是個好事,但是這恐怕會讓那些靠著拾荒生存的妖怪與人類們難受一段時間,不過以現在幻想鄉能自給自足的情況來說這已經不成問題了。
雖然外界物品掉落的區域經常出現一些奇特的東西,可是並非每個人都像森近霖之助那樣有眼光的,大部分人都隻能撿到破爛……就算突然掉落下來垃圾袋什麼的都不是啥稀奇事情。
秦恩與八雲紫——這兩人在外界的人類社會當中有屬於自己的經濟貿易大公司的,秦恩是利用月之都的特產與幻想鄉的特產做到某種程度的出口,獲得最大的利益,因為貨幣不通用與無法曝光的緣故,自然的要換一些各方麵都能流通的萬能貨幣,這其中也是一筆巨大的利益,這被秦恩所掌握,若是想獲得外界物品,要麼自給自足達成某種技術上的突破,要麼老老實實的經過秦恩與八雲紫之手獲得。
而這種身份與地位,也讓秦恩與八雲紫付出了很多代價:比如說全年無休,整個組織像是個巨大的機器一樣運轉起來。這帶來的負荷是極大的,八雲紫是靠著自己的威望與人脈,秦恩則是靠著恩威並施的手段與身份上的壓製獲得的,這段時間內……秦恩與八雲紫付出了無數辛勞,自己是這樣,八雲紫也是相同的,從這種立場上來說,兩人是一樣的,前一段時間八雲紫開的那場會議也隻是小小的一環而已。
現在這隻是中場休息而已,在明天,兩人:或者像這兩個人差不多身份的人,都要迎接更加沉重、更加未知的未來,在黑暗的荒野上開辟出一條供後行走的道路,可不是所謂的覺悟就能做到的。
明天……該怎麼辦呢……?
“你一個人在這裏感傷什麼啊——”精靈般的銀發少女——藤原妹紅出現在了秦恩的視野當中,打破了他的沉思。
“……唔?”
不知不覺的時候,秦恩發現自己已經遠離了聚會的區域,在一個稍微有些遠的地方休息,秦恩有些無語:說好的休息呢!結果又一不小心的想到正事上了,並且還來到這種地方。
紅眸凝視著男人的臉龐,銀發的少女讀懂了真相,歎息般的說道:“看來,你又是在想一些很麻煩的事情啊,不是說好的麼,今天晚上我們不去想那些麻煩的事情,隻談風月麼。”
“這隻是男人的事業心而已。”
“哼,與其說是事業心,倒不如說是貪婪吧,總是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多,要背負的比別人還多,要做的比別人還好——你難道不怕有一天自己突然像氣球一樣爆炸嗎?”
藤原妹紅拎一壺白酒,半邀請般的開口說道:“我們找個地方坐一坐,然後喝幾口白酒,不是比想那些麻煩的事情更有意思嗎?”
“也是……”秦恩沒有拒絕妹紅的邀請,兩人相依坐在樹下,而那一壺白酒就放在兩人的中間,當秦恩探出手去碰觸的時候,卻發現這壺酒內有著獨特的灼熱。
“我已經燙過了,溫度正好。”
“你這能力還真是方便啊。”
秦恩緩緩的道出一點,雖然現在的手中沒有器皿,但是這不成大礙,隻是道出一點,用妖力凝聚達成小程度的空想具現:嶄新的酒碟就出現在了手中,燙過的酒就倒在裏麵,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但是,稍微有些不對啊(氣氛上)。
秦恩看著酒碟,然後毫不猶豫的取消了空想具現,但是酒卻沒有灑出來,而是慢慢的凝聚,濃縮——形成最精致的少量,在食指上凝聚,不受任何外界幹擾,被‘力’所保護著。
熱酒下肚,心情也覺得舒服了好多,這對於正常人類來說像是魔術般的畫麵,在妖怪裏麵並非是什麼難得一見的能力,隻要精密能力操縱過關就沒問題了。
“你總是喜歡搞這些花哨的東西啊。”
比起秦恩,藤原妹紅要顯得更加樸素,直接拿起酒壺,對著嘴就倒了進去。
如此豪飲卻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雖然不比鬼族,但是妹紅也算是一類酒豪呢。
仰頭望月……在沒有工業汙濁的幻想鄉內,這裏的天要比外界更加純粹。而天上那銀月,不知何時,也成為了秦恩的所有之物,妹紅也聯想到了這一點,有些意興珊闌的說道:“現在看月亮已經沒什麼特別的心情了,這個時候看到月亮,總覺得跟盯著你小子的臉沒什麼區別。”
“看到月亮想到我?既然能聯想到,那就多看幾眼吧。”
“——————(盯)”
“不是叫你看著我本人的臉,我是說:‘既然你看月亮能想到我,那你就多看幾眼月亮吧’!”
“怕啥,連月亮都蕩平的魔王,還懼怕這個?”
“被你那紅色的瞳孔凝視的時候,總覺得壓力很大啊……嗨,這個問題放到一邊去,倒是你,你怎麼不跟慧音她們在一起啊,許久不見了,你們應該一直膩在一起才是。”
“老子這不是來找你嘛,你放完煙花後,隻是走幾圈就消失不見了,還以為你去了哪裏,結果發現你來到這種沒人的地方顧影自憐呢,瞧你那小樣。”
“你要知道,妹紅,人這上了年紀啊,總是會喜歡胡思亂想……”
“還上了年紀……你在幻想鄉才混了幾年啊。”
值得說的話並不算很多,秦恩與藤原妹紅也隻是純粹的閑聊著一些內容,偶爾牽扯到風見幽香或者古明地覺之類的,但是談話卻都沒有什麼深意,都是純粹的為了放鬆才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