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
霖之助怒吼一聲嚐試飛起來,打算利用高空優勢壓製並且使用妖術來改變戰局的時候,卻看到眼前這個老者眼前一亮。
在這短暫的時間內、在劍雨慢下來的時間內,妖忌出招了——
“獄神剣【業風神閃斬】”
根本看不到出劍的樣子,根本看不到軌跡,霖之助就覺得自己被人從空中拉了下來,中招以後他看到的是保持蓄力姿勢的魂魄妖忌。
不能讓他繼續,霖之助眼中閃過寒芒,敏捷的揮動著撕裂空間的野太刀,劈過去。
“上鉤了!——六道剣【一念無量劫】”
哢的一聲!霖之助的鎧甲出現小小的裂痕,冷風順著麵具碎裂的裂口鑽進了裏麵。
森近霖之助在麵具下的眼惡狠狠的看著老者。
在瞪視以後鎧甲重新恢複覆蓋住了霖之助全部的表情,重新變成了滴水不漏的白色鎧甲武士。
妖忌手中的竹刀沒有任何破損的痕跡,剛才的攻擊不是單純的武器能造成的,所以絲毫不會影響到本身的硬度。
魂魄妖忌有些不滿意的看著自己達成的無聊戰果,如果沒有達成一擊必殺的條件,這種程序無論重複多少次也是沒用的。
霖之助也明白自己的優勢,在被對方看到自己真麵目以前找到一次的機會將其殺掉。在他眼中魂魄妖忌沒辦法奪走他的性命,但卻因為某個隙間大妖怪的存在與注視的可能性讓霖之助不得不謹慎一些。
小心駛得萬年船。
霖之助知道自己在近身武技上比不過妖忌、一旦使用特殊力量就要有被對方一口氣破防的覺悟。
所以他選擇了忍耐。
繼續交鋒,每一次霖之助都會受到各種刁鑽角度的攻擊,懂得滴水穿石這個基本道理的妖忌也幹脆的在他的身上重複進行連擊,脖子、胸膛、股間,三處弱點都進行重複了不止幾十次的高強度或者更高強度的斬擊,可惜手中的不是倭刀,竹刀迎戰殺敵有些略顯不足。
魂魄妖忌麵上不說什麼可心中有些覺得不舒服。這哪裏算什麼劍技?這哪裏算是武士的對決?這隻不過是跟每日揮劍一樣的無熱情的工作罷了,連一個隻有防禦力的笨重家夥都沒辦法擊敗,真的愧對自己魂魄家劍豪之名!
但也沒有絲毫羞恥的必要,對於常人來說他的竹刀已經夠取人幾十次性命了,跟霖之助的半吊子不一樣,魂魄妖忌是那種用竹刀木劍劈開炮彈都沒有壓力的類型、能無視熱兵器冷兵器差別的鬼神技術。
在躲避那奪命之劍的過程當中重複的攻擊,沒有隨隨便便的裸大招,等待著機會迎戰。
如果說霖之助是追求最大一擊破壞力的武士,那妖忌就是追求著技巧與連擊的武士。
隻是可惜條件有些不對等,否則妖忌的技巧優勢會最大限度的發揮。這也是他為何一直都在幻想鄉中遊水準的原因,身體上與條件上的差別影響可是相當嚴重的。
霖之助雖然在此時輸出達到了頂端,但是他技巧的缺乏與有限的招式產生的作用不大,三神器的勾玉還沒有覺醒,三神器隻有兩個的霖之助會有缺乏速度的弱點,被死死貼住的他不敢像上次那樣托大,壓抑著狂暴,冷靜等待機會。
“彼此都不利啊,小子。”
真的很不利啊。
霖之助煩躁的看著僵持的一幕,他覺得事情正在以不妙的方式發展,被拖住就是自己的失敗!不該被這個家夥所延遲的!
同時魂魄妖忌也感覺到了體力的衰竭,真的……真的非常不妙啊,衰退的身體已經沒有年輕那樣強大了,好不容易在永遠亭內調養好的身體產生了裂痕,並且在這個時候霖之助的忍耐也達到了極限,速度更快力量更強,讓妖忌知道了這個男人一直在藏拙等待的事實。
森近霖之助跟魂魄妖忌不一樣,他擔心的太多了,不可能像妖忌那樣光棍,哪怕一點損失都會讓他滿麵愁容。
經過不少戰鬥的妖忌也曉得了自己無法取得勝利的事實,可恨啊!這猶如烏龜殼一樣怎麼打都不痛不癢的敵人手持竹刀的妖忌根本沒辦法勝利!
魂魄妖忌終歸隻是武士,他並非擁有大局觀的人,在開始與霖之助主動交鋒的選擇就讓他輸了一招,他不應該選擇主動,真正該藏拙的是妖忌才對!隻要在那裏堅持忍耐一段時間!蓬萊山輝夜就會因為異常的動靜而出來協助妖忌,那樣勝利往哪裏傾斜都是很明顯的。
霖之助的隱忍、藏拙產生了作用,辛勤耕作獲得了結果,農夫開始無情的收割戰果。
妖忌覺得自己真的夠愚蠢的,明明上了年紀卻要學熱血小夥子意氣用事。
罷了罷了,就當做是償還你們永遠亭的恩情吧,魂魄妖忌在心中淒涼的感歎著。
是產生了什麼樣的心情變化嗎?焦躁揮劍的霖之助突然有種命中的觸感!魂魄妖忌這一次不閃不躲直接用手中的單手劍迎接了這次斬擊。
“真是一柄絕世好劍,灌輸了老朽日夜之精力卻也隻能擋住僅僅一擊嗎?”
碎掉了,堅持著防守的劍似乎因為失誤被破壞掉了。
雖然覺得有些疑惑但內心對開朗的現狀感到高興,好像是一直保持著陰沉的天氣明朗起來一樣。
說到底,那隻是竹刀罷了。妖忌有些可惜,要是他手中是樓觀劍、白樓劍,結果就截然不同了。連名匠所鍛造的好刀都算不上的木竹產物。別說保持銳利了,斷掉的它已經不可能有用了。
稍微後退了一步,魂魄妖忌借著那幾秒的緩衝閃開了,懷著霖之助忍耐與焦躁的一劍劈了個空,吹氣了一陣冰冷的劍刃風暴,附近十多米的竹子紛紛被這一下攔腰斬斷,霹靂啪啦的像是下雨一樣砸了下來。
“你的死期到了。”
森近霖之助麵具下的表情名為喜悅與快意,衝著妖忌的脖子就是一擊,毫無疑問隻要被沾到一點就會被刮掉一大塊血肉,雙刀流的武士丟掉一把武器的時候威力會大幅下降。
突然的,霖之助發現場地有些不對,那空空的一隻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根被削好的竹子。那是在竹子被劈開的時候順手撿來的。
“老朽很好奇你一直遮遮掩掩寧可負重也不肯暴露麵目的心思是什麼。”
霖之助看著眼前隨意選擇了一把臨時武器的老武士。
“從你一開始叫出老朽的名字說明你可能認識老朽……”
“……”麵具下的臉繃了起來。
“算了,無論如何,當老朽打爛你身上鎧甲的時候,一切都會明了。”
“老狗…”
他知道魂魄妖忌的想法了,體力衰竭無法取勝的妖忌打算拚命——僅僅是為了擊碎身上的鎧甲並且引發大動靜讓人來圍觀來暴露自己!雖然在最初的時候在戰局上落了後手犯了錯誤,但毫無疑問:一旦妖忌成功的話,將會給霖之助非常大的麻煩。
魂魄妖忌先是舉起了那根竹棍,用棍當劍替刀,威力會下降一些是肯定的……但是…………
看著稀裏嘩啦的竹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臨時武器應有盡有,知道選錯地形的妖忌反而利用起了錯誤。
“首先是……天界剣【七魄忌諱】!”
屍狗、伏矢、雀陰、吝賊、非毒、陰穢、臭肺。
將那白色的鎧甲打到極限,本來就在默默承受著破損的鎧甲產生了龜裂之痕。
不過也因為全力輸出的緣故,手中的雙‘劍’紛紛粉碎。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還有無數的替代品。魂魄妖忌抓住空隙重新構造起姿勢——
“二式……天神剣【三魂七魄】!”
魂魄妖忌看也不看霖之助的攻擊,冷冰冰的眼神是最符合他作為武士身份的。
武士……隻要在手持凶器以後就會改變人格,變的毫無猶豫。
在正常人眼中無法被理解的精神分裂,但對於妖忌這種劍鬼來說這卻是信念之一。
這次的攻擊結束後,妖忌咳出一大口血,在剛才森近霖之助抓住了機會,傷到了妖忌的身體。
“雖然武器有些不足,但在臨死之前能將畢生所學都用上,倒也是痛快的死法!”
妖忌毫不畏懼渾身散發著可怕殺意的森近霖之助,再一次撿起替代品,衝了上去——
六道剣【一念無量劫】……
天星剣【涅盤寂靜的境界】……
四生剣【眾生無性的衝突】……
空觀劍【六根清淨斬】……
破裂,保護著森近霖之助的偽裝與防護鎧甲達到了界限,沒辦法再承受的它們砰的一聲產生了細小的裂痕,哪怕是三神器的兩個所形成的防禦也有些吃不消了。
“————人鬼【未來永劫斬】……”
“你以為會得逞嗎?老狗!!?”
賭上直覺與預感的森近霖之助咬了咬牙,揮動緩慢沉重(相對於來說)的草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