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稗田阿求的書房有著跟家世所不同的樸素與簡單。
小小的案桌與跟幻想鄉非常匹配的燭火,不過因為配置的蠟燭比較多的原因房間並不陰暗,相反還非常非常的明亮。
但是,那燈火的造型,就不能忽視了。
一共是七盞燈,但是這種擺放方式無法讓秦恩聯想到北鬥七星這種名詞,他隻是想到了三國演義當中的七星燈,諸葛亮所點燃、然後被魏延所熄滅的七星燈。
這也許是在暗示著什麼,但這也可能是因為她個人的興趣。
“請坐,秦先生。”
秦恩坐在了阿求所指引上的座位,雙方保持了一定距離。
“那麼,你想問什麼便問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請秦先生如實回答問題,我會根據您的答案來寫出結果。”
“開始吧。”
並沒有多麼複雜,稗田阿求隻是針對秦恩的個人生活問了一些閑雜瑣事。
偶爾也會舉起一些不太明顯的例子、那種也不會讓人覺得為難困擾的事件舉例來測試答案,當然這個答案無論怎麼回答都會從阿求這裏獲得毫無惡意的結論。
而最終的真正結果自然要被阿求記錄在紙上。
這種記錄方式,秦恩其實並不意外,這種問話技巧也不是非常稀奇的內容,在現實也經常有一些藝術大師會詢問一些不太起眼的內容來進行一些決定性或者因果性的判斷。
因為稗田阿求絕對不可能開口就問習性、弱點、得意、喜好……有些特別多疑的人不太喜歡回答這種問題或者會極度敷衍曖昧的回答。
妖怪則更不客氣,如果阿求的意圖直接問出來的話,妖物們是不可能視而不見的、也不可能一笑了之的,哪怕是秦恩也非常忌憚稗田阿求寫上她一些不該寫的內容。
真正的問題……是無論是誰都不可能非常誠實的回答嚴峻問題。
問太直接、太深的話,可能會換來全家滅門的結果,哪怕是八雲紫罩著她,也難免會遇到麻煩。
不過也多虧阿求沒有傻乎乎的直接詢問。
而且這種事情就算被強迫逼問出來也沒有任何用處,未來當中還有很多不定性的存在,因此以那樣內容記錄下來的情況隻是現狀罷了,根本沒辦法保證未來。
那樣就毫無用處了,連結果都沒辦法保證的妖怪圖鑒對人類是不會有任何幫助的,在經曆了前麵幾代的失敗以後稗田阿求所掌握了這種特殊的問話方式。
掌握對方的一些特點與人格進行然後再用一些細節來判斷出妖怪的特點,這樣的技術自然不是稗田阿求這種外表年齡的少女應該所擁有的,這種能力應該是屬於睿智的賢者與老人應該擁有的、由閱曆與智慧堆積起來的識人之能。
但非常不巧的是她就是擁有這樣的能力,她的才能可不止過目不忘這一點啊。
有些時候也許會判斷失誤,但誤差都被控製在了一定範圍之內。
雖然涉及設計的內容非常危險,但秦恩也好、阿求也好卻沒有一個人有任何不適。
原本有點反感的妖怪青年也沒有什麼顧忌與少女進行這些聽起來不過是家裏長短的交流。
稗田阿求卻帶著猶如沐浴春風般的微笑與秦恩進行各種各樣的對答,偶爾秦恩也會頗有興趣的提出一些她生活方麵的問題,阿求也誠實回答著——用跟外表相符合、同時也跟家勢所符合的方式與語氣進行回答。
這讓秦恩有種異樣的感覺,在他的身邊是少女都是那種外表看似很年輕但是年齡哪怕做成餡餅都能將人砸死在鍋裏的可怕數字堆加,哪怕現在所遇到最小的露米婭也有百年高齡,簡直讓人發指。
而現在看到這樣貨真價實的少女的時候,多少有那麼一點異樣。
不過這種感覺並不是很壞,相反他還覺得不錯。
雖然稗田阿求的身世有些複雜,但是她比霧雨魔理沙、博麗靈夢這兩個某些方麵不太正常的少女來說簡直是太正常了。
“感謝您的配合,秦先生。”
“舉手之勞,阿求小姐,現在你所要的答案也應該拿到手了吧。”
“嗬嗬,不瞞秦先生,已經全部做好了,秦先生想看一看嗎?”
“那就讓我過目吧,放心……我不會對內容進行任何幹涉的,這內容無論對還是錯誤我都不打算進行任何糾正——”
“感謝至極。”
“當然,前提你這個東西不能是人身攻擊,否則的話我可是會生氣的。”
“秦先生,您這樣說可是在侮辱我的信譽,雖然來這裏被我記錄的妖怪品行不一,但我從來沒有刻意侮辱過任何妖怪,也沒有做任何詆毀。”
稗田阿求半正經的回答著秦恩的問題,而這種態度讓秦恩覺得有些親切。
還是那句話,人是沒有固定性格的,阿求在於秦恩接觸了這段時間雖然沒辦法確認其真正的品行,但她也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氣氛,在力量處於弱勢的阿求一直都在迎合著他的話題與說話方式。
雖然因為跟大妖怪相處太久有一些危險的思考模式,不過秦恩的真正人格並沒有被汙染,固然他遭遇了無數無數的事情,但他最終還是一個年齡不過20左右的青年罷了,好相處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