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白玉樓幾乎同等於死者了。當初衝動讓八雲紫幫忙掩蓋蹤跡,可現在卻連孫女一麵都碰不到了,長久的思親之情讓嚴厲的老武士變成了孫女控的爺爺。
不可能去碰麵了,恐怕妖夢早就以為他死了,那個少女肯定會在緊張的時候自我激勵到:“爺爺與我同在。”然後先斬了再說……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妖忌知道後恐怕會更加思念、後悔、並且堅定自己現在的立場。
“……”
既然這麼想念,為何不去找她呢?
霖之助不可能這樣輕浮的建議,這樣輕浮的建議隻有秦恩能說的出來,相近的立場讓霖之助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改變這一幕的。
“妖忌前輩,在下先告辭了。”
“喔喔!再會了,霖之助。”
“再會。”
森近霖之助為這位孤獨的老人關上了這扇門,在門後這老人也許已經變的老淚縱橫了,或許依然是保持著悲傷的樣子自顧自的回顧過去——
霖之助靠在牆上,一股陰雲籠罩在了他的心中。
看著魂魄妖忌那副落魄的樣子,森近霖之助覺得內心針紮般的刺痛,那孤寂的樣子牽動著霖之助的心神。
但是看著那孤單的影子卻什麼都不能說——這是何等的悲哀。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這種事情不能要求對方怎麼樣怎麼樣。
霖之助連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
“——”
森近霖之助摸出了鏡子。
別看他在永遠亭內療養,實際上八咫鏡一直都沒有離開過他的身旁。
鏡子現在不說話了,隻是偶爾閃了閃妖媚的光彩證明著其特殊以外再也沒有做出什麼,安靜的一塌糊塗。
拿出這個東西,霖之助卻也不是找它傾訴什麼的,他隻是用八咫鏡照著自己的臉孔,而鏡子也沒有做多餘的事情,老老實實的反映出了他的容貌。
霖之助發現了,自己的臉上出現了皺紋。
就那一點點皺紋,但哪怕是這一點點,這對於長壽的妖怪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我也開始衰老了。”
霖之助心痛,聯想妖忌的樣子,不自己的將自己代入其中。
他從魂魄妖忌的身影當中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未來的森近霖之助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如果霧雨魔理沙已經成功的變成一位強大的魔女的話,他也將注定是這樣的結局。
這樣悲傷的結局,這樣淒慘的結局,這樣孤獨的結局,魂魄妖忌像是警鍾般敲打著霖之助的心。
魔理沙,霖之助咧了咧嘴,在心頭念出少女的名字。
他現在還不能停在這裏,霧雨魔理沙要成為魔法使的道路還長著呢,不能輕而易舉的沮喪。
霖之助必須要全力的去幫助她。
——但是相對的來說,當霧雨魔理沙成為真正的魔女的時候,就將是森近霖之助沒有意義人生的終結。
很不甘心——但,那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是霖之助放棄自己一切的終曲。
鏡麵上出現的是森近霖之助的微微猙獰臉孔。
鏡子再一次的閃了閃光澤。
那是靠近勝利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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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之助雙眼迷糊的將八咫鏡收了起來。
種子隻是埋了下來,沒必要非得在這個時候催生,拔苗助長的壞處誰都知道。同時催眠不是一日就可以做到的,八咫鏡雖然隻是個破鏡子但是她卻知道這個道理。
這也是她為什麼一直存活的原因,和草薙劍比較的話八咫鏡要顯得聰明的多了。
因此森近霖之助隻是覺得有些頭暈眼花,並且暗自責怪自己那荒唐的想法。
霖之助低下頭檢查了下傷口,已經愈合的傷口沒有什麼異樣,他因此將頭暈眼花的症狀怪在身體剛剛康複有點虛弱,而沒有多想。
並沒有將這一切怪在八咫鏡身上,在他視角當中這個鏡子陷入了非常難得的安靜當中。
這樣固然有些奇怪,但是少一些囉嗦的話對他卻是一種好事。
“唔。”
森近霖之助掏了掏口袋,在口袋裏找到了一些幻想鄉內通用的錢幣:數量不少,但也不是很多,但是估計下醫藥費肯定是足夠了。
簡單的清算了下錢包,森近霖之助非常自覺的去找永遠亭結賬。
這裏跟醫院不一樣的是這裏沒有收銀台,同時也不是特別嚴肅的組織,霖之助知道要想交錢隨便的將錢給這裏的居民是不妥的,必須要找到對應的負責人才可以。
而負責人的話就好問了,在一些路過兔妖的指路下,森近霖之助找到了負責人。
這個負責人不可能是蓬萊山輝夜,也不是八意永琳,而是霖之助沒有見到、但是在永遠亭內卻是名義上的管理員的鈴仙-優曇華院-稻葉,同時也是八意永琳最值得信賴的弟子。
“請問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霖之助也沒有什麼口才,平時沒有什麼交流興趣的他自然沒有機關槍一樣說話的本事,隻是憑借著感覺與其他人交流。
“您是哪位?”
長長的耳朵,整齊的黑色西服與短裙……霖之助微微的點頭,認清了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