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是個有趣的課題。
八意永琳輕輕的伸出手,拿出了一張弓。
非常樸素的,好像某種四處可見的木材所打造出來的,非常適合女人拉動的弓。
八意永琳用那潔白的手指,輕輕的拉起弓弦——
完全呈現極端化的世界,哪一個是真的,就算是八意永琳也沒辦法決定。
究竟是該說,那個青年本身就是一個兩種極端化世界的集合體?這是讓他陷入混沌泥潭的前兆?還是說他擁有一切的可能性?
“地上人,真是複雜而又肮髒啊。”就這樣將弓拉滿。
上麵什麼也沒有放,上麵什麼也沒有。
奇妙,難以理解的生命。
這就是——
“生命遊戲。”
總結了一下在其中的糟糕感受後,八意永琳,衝著那滿月,射出————
△【三】△
“什麼————!!!!”
劇痛從右手各個縫隙當中傳來。
接下來湧上來的,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惡寒與危機感。
遠處,傳來爆炸一樣的聲音,抬起頭,看到的是崩壞一樣的黑影。
同時,白色的羽箭,擦過秦恩的頭發。
羽箭發出沉重的聲音,緊緊的釘死在一顆圓石上。
有魔力的感覺,被人製作出來的魔力羽箭,但是上麵並沒有施加任何破壞性、增幅性的術式,隻是單純的由魔力構成罷了。
羽箭,很輕易的就被捏碎了,證明了其本身並不算特殊的屬性。
“——、——”
天空、開始發出轟鳴的聲音。
滴答滴答的,雨水拍打在地麵上。
嘈雜的雨水聲音,拍打在竹子與竹葉上麵的雨水滴落的聲音。
冰冷的雨水滴落在衣服上,粘在頭發上,夜晚實在是太過於深邃了,其中的烏雲與黑暗實在是太過於沉重了,沉重的一瞬間讓秦恩以為雨水是黑色的。
夜晚的雨,冰冷刺骨。
已經,沒辦法了。
“居然這麼快。”
無言的、既不逃跑,也不走的秦恩,就轉過身,對著某個方向,怔怔的望著那裏,仿佛是等待某個人一樣。
而那一邊,突破了束縛的人,也一點一點的向這裏前進。
雨水一點一段的擴散,衝刷掉了那空氣中彌漫的惡意。
嘈雜的雨,秦恩在這裏呆著,黑色的頭發也緊緊的貼在耳邊,像失了神一樣,望著那個白色的影子,已經一點點靠近的白色影子。
“男孩,你做的很好呢,真的很好呢。”
白發的女人帶著誇讚的語氣,出現在了視野當中,從那雨水與竹之間走了出來,仍然是像一開始那樣,帶著微笑,紅色與藍色雜交的長裙。
相比帶著精神笑容的八意永琳,秦恩卻沒有多大的熱情,連驚恐的表情都沒有,就那樣毫無意義的瞪著她。
在迷途竹林當中的十幾分鍾路程,卻被八意永琳用幾分鍾追了上來。
離開迷途竹林,跑到外麵的計劃失敗了……這個地形,他實在不熟悉,本來打算拚一拚的運氣,似乎也被透支掉了,不複存在。
白發的女人,手中拿著一張樸素的弓,就這樣,麵對麵的,再一次與秦恩站在了一起。突破了那黑色的束縛,射出了警告的羽箭,碰麵了。
“————嗬嗬。”黑發的青年也笑了,學著她的樣子笑了。
然後,就是武器被打飛,在空氣中旋轉的聲音。
持劍的手臂也傳來了劇痛,因為對方的力量過於強大,力量被反彈了,就是這樣簡單,草薙劍,已經被打到身後了,無力的插在地麵上。
八意永琳再一次的動了,手中的弓消失了,素手走上前。
咚的一聲,青年的腹部遭受了一次膝蓋的撞擊,接著後背也遭受了衝擊。
隻有短短一段的思考時間,被雨水與疲憊衝刷的麻木的青年,輕而易舉的被八意永琳繳了械。
“最好不要嚐試動什麼歪腦筋哦,男孩。”
“…………”抬起頭。看到的是同樣沾滿雨水的八意永琳那放大的臉。
秦恩的兩隻手被束縛住了,被八意永琳的一隻胳膊死死的按住,身體呈現Y的形狀被貼在路邊的巨岩上。
摸著青年的手,八意永琳感覺到的是無比的冰冷。
非常不健康的冰冷,畢竟遭受攻擊沒有多久,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打了幾次自然狀態不會好,雖然隻是睡一覺就好的程度,可是這個時候,八意永琳可不想跟他打一次,那隻右手實在是詭異無比。
所以,八意永琳就幹脆的,以防萬一,將他的雙手全都限製住了。
雨水順著八意永琳那銀白的發絲,滑落在相對處於低勢的秦恩臉上,啪嗒啪嗒的掉落在青年的臉上,黑發也已經完全的貼在他的臉頰上
騰出一隻手的八意永琳,一點一點的將那冰冷潮濕的頭發推開,近距離下,清楚的看清楚了青年的表情。
沒有絕望,沒有怨恨,也沒有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