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六名舞女在眾人麵前扭動青春火熱的軀體,極盡挑逗之能事。饒是葉憐嫣早有準備,仍不由得心裏發狠道:“好你個鎮冰仙觀,這般消遣我們。我可以抵擋得住,但是我沈大哥可受不了啊!今日沒事則罷,不然回頭看我怎麼把你這觀裏的寶貝洗劫一空!”
忽聽耳畔醉裏香低聲嘰哩咕嚕,不曉得在念什麼,葉憐嫣好奇地轉眼望去,隻見他兩眼突出,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些舞女,嘴裏彷佛連口水也要流了出來。
葉憐嫣偏身向花仙子問道:“五姐,四哥嘴巴裏嘟嘟囔囔在念什麼?”
花仙子凝神聽了聽,轉過臉回答道:“嗯,你四哥正在念佛頌經。”
葉憐嫣奇道:“佛經,他念的是哪一段?”
花仙子忍著笑,低語複述道:“空不亦色,色不亦空;看亦不看,不看亦看……”她自己說到半截,已經按捺不住忙用袖口掩嘴。
葉憐嫣也差點笑得背過氣去,俯低頭忍得好不辛苦。
忽然樂聲漸轉縹緲空靈,那六名舞女騰身翩舞,如飛天妖嬈,在軒內婆娑飄飛。
雪霽真人手握杯盞一擊桌案,高聲喝彩道:“好!不知藍大先生以為如何?”
藍天沙尚不及回答,突聽連聲絲帛裂響,六名舞女身上的衣裳驟然爆裂,竟當眾寸縷不掛,搖動著玉光致致的胴體,徑直投向客席上端坐的七人懷中。
花仙子秀眉一挑,怒喝道:“無恥!”雙袖如波浪般擺蕩風向左右揮出,拂向六女。
六名舞女卻是不避不閃,各探腳尖在水袖上輕輕一點,麵含媚笑,眉凝春意,張開雙臂向著六個人的桌前再次撲到。
靈木道人、醉裏香素來自詡殺人不眨眼,可倉促間麵對六具春光明媚、完美嬌柔的胴體,竟舍不得驟下狠手。
藍天沙身軀微側探出左手,牢牢扼住撲向自己的那名舞女右腕脈門,將她製服在席前,聲色不動道:“觀主,這玩笑開得未免有些過火吧?”
葉憐嫣等人也將其餘五名舞女製住,一時間弄不清對方的真實用意,俱都暗自戒備,齊齊望向雪霽真人。
唯獨醉裏香滿不在乎,將麵前那名舞女摟在腿上,這兒嗅嗅,那兒聞聞,眉開眼笑道:“好香,好香,灑家已三月不知肉味了。”
雪霽真人淡淡道:“藍大先生何必對這些女娃兒畏如蛇蠍?莫非嫌她們庸脂俗粉難入法眼?也罷,讓她們撤下就是。”
藍天沙鬆開那舞女脈門,冷冷注視著她說道:“姑娘請了。”
那舞女似是不勝嬌柔地站起身,柔媚淺笑道:“多謝藍大先生手下留情。”猛然櫻唇微翕,朝著藍天沙麵門噴出一股淡淡的胭脂色粉霧。
藍天沙凜然喝道:“閉息!”揮袖蕩開粉霧。但終究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仍有一縷香甜的氣息鑽入鼻底,頓令腦海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