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憐嫣一喜,對於足有半個月隻能聽自己聲音的他來說,如今能聽到陌生人的歌聲,且不論是否美妙動聽,都是天籟之音。
她順著歌聲飄來的方向眺望,遠處一座背風冰坳間正閃動火光。
沈成武也是十分的開心道:“憐嫣,我們找到人的。”
葉憐嫣點了點頭,道:“是啊,我們過去看看是誰吧。”
葉憐嫣和沈成武加速衝了過去,待近了才看清居然是四男一女,正圍坐在用魚油點燃的篝火旁酣飲高歌。
在外圈,匍匐著幾頭渾身雪白、狀若犀牛的高大魔獸合目假寐,好像一點兒也沒感覺到天寒地凍,還不時打上一兩聲響鼻。
葉憐嫣落下身形,歌聲頓止。那五人中一名身材魁偉、滿臉鋼髯的黃衣大漢站起身招呼道:“小姑娘,小兄弟,你們是迷路了?”
葉憐嫣首先笑道:“迷路倒沒有,隻是遠遠聽到幾位前輩的好嗓門,忍不住過來湊湊熱鬧。”
黃衣大漢聽葉憐嫣稱讚他們的歌聲,顯得頗為高興,得意道:“你聽出來咱們唱的是什麼?”
葉憐嫣年紀雖輕,對文章詩詞卻並不陌生,倒是沈成武卻沒有這樣的天賦,葉憐嫣想也不想便回答道:“前輩你們自創造的詩詞吧,不過改編自水調歌頭?”
“不錯!”黃衣大漢一翹大拇指,笑道:“小姑娘,小兄弟有沒有興趣嚐嚐咱們自釀的‘北極紅’?老四,拿袋酒來,請這位小姑娘和小兄弟解渴。”
一名體型富態的胖大和尚站了起來。從外貌上看,隻怕比黃衣大漢還年長十數歲。
他自始至終都是笑容滿臉,像足了彌勒佛,脖子上掛了一圈半透明宛若冰雕的佛珠,腰後插了一隻黑黝亮晶晶的木魚,起身從一頭雪犀上取下兩袋酒囊,甩手分別拋向葉憐嫣和道:“小姑娘,小兄弟,酒來了!”
葉憐嫣和沈成武也不客氣,探手抓住酒囊,拔開瓶塞,仰頭便飲。一股乾冽冰爽的酒汁衝過咽喉直入肚腸,周身頓生暖意,連日的疲乏彷佛也為之驅散。
那胖大和尚見葉憐嫣和沈成武不著痕跡地輕鬆接住酒囊,臉上笑容堆得更歡了,道:“好!”
原來他擲出酒囊時,用上了自己“寒殺器”的暗器手法,有心要試探一下葉憐嫣和沈成武,孰知被輕鬆化解。
黃衣大漢瞥了胖大和尚一眼,暗含責怪,似在埋怨他不該出手試探。
葉憐嫣和沈成武恍若不覺,一口氣喝下半袋冰酒,舒暢地抬袖抹去唇邊酒汁,沈成武倒是大步走過來,舉步走到黃衣大漢身旁坐下,讚道:“痛快,沒想到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竟能喝到如此佳釀。”
黃衣人右首坐著的一位年輕女子笑吟吟問道:“小兄弟,那你再猜一猜,這酒是用什麼釀成的?”
沈成武笑道:“這位姑娘可出了道難題,我先蒙蒙看。”他當真閉起了眼睛,片刻後睜目回答道:“天山雪蓮,北極熊膽子,北極花露水……還有北極寒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