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內部,還殘留著昨日登基大典的喜慶。微風細細拂過,吹得地上的落葉颯颯直響,即便登基是件舉國同慶的喜事,但依舊改不了前皇駕崩帶來的憂傷。然,麵對鞍時國其他皇子在戰場逝世的事實,也讓人有許多猜疑。故此,也正是有人歡喜有人憂……
而此刻,鞍時國皇宮內纖林苑內的大殿之中,正坐著一位錦衣男子與一位華服女子。
錦衣男子麵色莊嚴,深棕色的目光緊鎖著大殿中一位三四歲的男孩。與其男子一同注視著大殿中這小小身板的華服女子,卻不同男子的莊嚴與複雜的目光,而是淡淡的,在目光中閃現出清澈的疼愛。
錦衣男子的莊嚴來自帝王之位,身為帝王所具有的威嚴使他這般,而他,亦是昨日新登基上位的鞍時國新上位的君王時連楠!
一旁坐著的,自是大殿中幼兒的生母,新皇時連楠身為王爺之時的結發妻子,當時連楠王府的連楠王妃莫千兒。
莫千兒自嫁入連楠王府,便深得連楠王寵愛,甚至是連楠王為了她,不娶任何妾室!然,莫千兒更是有這被寵愛的資本,不說一年間為王府添了一子,隻說是之後三年,為了這連楠王府的地位,更是上了戰場,陪著連楠王一齊抗敵。
如今見這先皇去世,幾位皇子在戰場上紛紛離去,剩下這戰功顯赫的連楠王坐上皇位,莫千兒即便此前是一個妃嬪,但在外人眼中,隻差一個封後大典了!
而此刻的兩人正看著孩童屁顛屁顛的小身板在大殿中晃來晃去,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坐了許久的時連楠忽然開了口,隻見他莊嚴的目光盯著那小身板,喚道,“佑安,你跟奶娘出去一下。”
這一聲輕輕喚起的命令,讓時佑安幼小的身影微微一怔。隻見他先是愣在原地,許會,看了一眼時連楠,便又屁顛屁顛的向一旁坐著的莫千兒跑去。當他的小身板已經抵達莫千兒身邊時,緊緊的抓住了莫千兒平放在大腿上的手中一指,又見他轉眼看向時連楠道,“父皇,佑安不要,佑安不想離開母妃。”
佑安緊緊抓住莫千兒的手在微微顫抖,莫千兒無暇去顧及時連楠此刻的神情,隻是疑惑,為什麼時佑安的手會顫抖,而且,明顯也是出了手汗。隻是莫千兒正是疑惑之時,一旁坐著的時連楠本有的帝王威嚴猛地發出,但時佑安終究是個孩子,讓他不得以緩了口氣,道,“佑安乖,父皇隻是有些話想和你母妃單獨說說話,你與奶娘出去轉兩圈,回來父皇陪你玩好嗎?”
這麼一說,莫千兒起初還是沒有注意到什麼不對勁,隻見她注視著眼前的時佑安。慌亂緊張的神情,時佑安到底是為何,莫千兒無從得知,看著他,還未開口,便聽時佑安開口道,“不,我隻要母妃,父皇,佑安隻要跟母妃在一起,佑安哪兒也不想去!”
聽到這幼小的佑安還在死死的抓著莫千兒,時連楠的皺了皺眉,雖然覺得不該,但總不能慣著,便對佑安道,“佑安,聽話!”
時佑安小小的身影明顯是被時連楠給嚇到了,不由得一怔,卻還是搖了搖腦袋,道,“父皇,佑安……佑安真的隻要母妃……”
這麼一說,隻聽“啪”的一聲巨響,時連楠的手掌重重的拍在桌上,桌子一時間裂了一條縫,也還好這桌子的材質是是上等貨,否則,裂開了也是可能的!
見此,莫千兒抓住時佑安的小手,終於開了口,“佑安乖,母妃就在這兒,你跟奶娘出去一下,母妃一會就去找佑安,好嗎?”
“可是……母妃,佑安不要……”時佑安聽著莫千兒也來勸說著自己,更是害怕的搖了搖腦袋,還是死活不肯出去。
莫千兒並不知道,眼前的小身影是為何事,竟這麼粘著自己。還未等她繼續開口勸說,便聽時連楠一聲命令,“奶娘,還看什麼,把大皇子帶出去,朕要與千妃單獨說些事!整天粘著自己的母妃作何,要是哪天沒了他的母妃,還怎麼活下去?”
這一聲命令一下,不僅僅是佑安一愣,依舊死死的抓住莫千兒的手指,心中不知是為什麼而慌忙。隻是莫千兒此刻,更是覺得什麼不對勁,特別是時連楠那一句“沒了他的母妃”,這一句,到底是何寓意?
想著,莫千兒還未反應過來。便見奶娘向時連楠福了福身,道,“是。”
隨即,便見她上前,抓住佑安的手道,“大皇子,跟奴家出去吧,皇上是有事與娘娘商談,咱們在這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