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些時候,譚紫蓮也有顧不到的時候,我自己生活,就得去曾經和喻飛影捉魚的小河邊拿著小木桶去提水。
多了提不動,一次就是半桶。好歹我現在隻是一個人,用不了太多的水。總算不是太難。
走在半路,腳下被凸出來的石子不經意間絆了一下,木桶瞬間從手中滑落飛了出去。我看著那個小木桶從空中劃出一條美麗的弧線,心頭暗叫不好,這桶水算是白打了。
忽然間,一個十分年輕的身影,帥氣利落地接下了小木桶,穩穩地,一滴未灑。
我正暗暗驚異,是什麼樣的人能有這樣的身手,那人轉過修長的身形來,我才認出他來。
還是那樣一副始終十六歲的青春模樣,笑起來,像陽光一樣的明媚。在我看來,卻是沒有一點喜悅感,反而十分紮心。
他伸手將水桶還給我,“孟姑娘,別來無恙。”
“嗯。你無恙,我有恙。多謝,告辭。”我提著水桶想要往回走。
他退後兩步,攔住我的去路,“孟姑娘,春華奉我家小姐之命,特來拜會孟姑娘。”
我揚起側臉對著他,“她也知道自己沒臉見我,才派你來的吧。好了,我你也見到了,好的很,你走吧。”
“在春華看來,孟姑娘不像是好的很的樣子。”
“那你想怎麼讓我好的很?歡天喜地,敲鑼打鼓地來迎你是不是?對不起,我剛剛死了男人,高興不起來。想讓人笑臉迎你,請找別處。”
春華微微一笑,搖搖頭,道:“孟姑娘,好歹春華曾經在鬼魅君子中毒之時,對二位也曾施於援手,孟姑娘總不能對恩人如此相待吧?”
我將水桶放下,在草叢中隨手撿起一根兩指粗的木棍,向著地下一戳,“這還是客氣的。不走,我便用這根木棍趕你走!馬上離開追月山,要不然,我才不管你是什麼人!”
“小姐知曉孟姑娘的脾性,此次命春華前來,便是料到孟姑娘必有此一鬧。但是,姑娘深明大義,應當知曉小姐所做,皆為南裕百姓,絕非摻雜任何個人恩怨私欲。對於鬼魅君子,小姐深感抱歉,還望孟姑娘多多體恤。另外,孟姑娘當好好活下去,等待著屬於你的那份真正的姻緣。”
看他說的認真,我卻十分不屑挑眉道:“是不是你啊?”
春華被我問得一愣,不知做何回答。
我又拿著木棍向前走了兩步,逼問道:“到底是不是你啊?”
春華尷尬一笑,“孟姑娘還是莫要說笑了。春華與孟姑娘並無姻緣。”
“那還說什麼廢話!馬上給我滾!”
“姑娘且慢!春華此來還有些關於紅殤的事,要告知姑娘,不知姑娘可否有興趣?”
我收回已然揚起的大棒,甩甩頭,不耐煩道:“你說。”
春華站直身軀,理了理衣衫道:“姑娘可信前世今生?”
沒等我作答,春華繼續說道:“紅殤與孟姑娘,便是此類因果。”
我回頭瞪了他一眼,“你當我笨蛋哪!這個年代,在我們的曆史上根本就不存在,與我們的世界互為異世,我的靈魂要怎麼轉生啊?你說什麼胡話你!”
春華一本正經道:“姑娘怎知,異世便不可轉生?小姐說,姑娘前世乃是南裕子民,蓮月宮弟子,江湖中人人皆知的‘女魔頭’紅殤。紅殤一生行事果決狠厲,殺伐太重,若不將姑娘與她互換,恐怕紅殤造成的殺孽便無法讓靈魂轉世,也便無姑娘的降生了。紅殤所做之事,因果輪回,姑娘此生才會有如此多的坎坷。一切,都是上天的定數,早已注定。”
我聽完他如唐僧一般的羅裏吧嗦,胡謅八扯地扯淡言辭,本來不信,但還是不由得石化在原地。
我為毛有一種傾桐刻意推脫責任的感覺?把我穿越過來的千辛萬苦,乃至死男人都歸咎於我上輩子沒幹好事造成的,紅殤的所作所為也是我親眼所見的,我就更無話可說了,反而將她的引導責任撇的是一幹二淨。
“狗屁!馬上滾蛋!本姑娘最恨什麼封建迷信!再大肆宣揚什麼惑人心智的言論,本姑娘立馬將你打的半身不遂,你信不信?紅殤是紅殤,我是我,如果我和紅殤的確是前世今生的關係,那就說明我和她是一個靈魂,可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我和紅殤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時空裏?麻煩下次再想騙我的時候,先把來龍去脈捋順了,修整好了bug,再來跟我說。你說,你和秋雨兩個人好好的,幹嘛非要跟著傾桐做什麼神棍!很有前途嗎?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