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們一個個怎麼把殺人都說成這麼簡單又輕鬆的事?在他們眼裏,殺人和殺豬有神馬區別?
“楊玥知道了嗎?”
傾桐一臉茫然,“貌似還不知道吧。目前望霄忙著處理派中事務,大概今日消息才會傳到成王府吧。”
我突然想起瞿峰和譚紫蓮兩人私自將我放出成王府,不知道他們兩個會不會被楊玥知罪。尤其是瞿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幫我,楊玥也非一般善類,不會一氣之下……要了瞿峰的命吧?
越想越怕,趕緊捉住傾桐柔滑的衣角,擠出兩滴眼淚作可憐狀,“傾桐,能不能麻煩你去成王府打探一下瞿峰和譚紫蓮的情況?如果楊玥要殺他們,你把他們救出來好嗎?畢竟,他們受罰都是為了我。”
麵對我如此懇切的乞求,傾桐隻是淡然一笑,不著痕跡的撫開我的手,不知是為了安我的心,還是真的事實如此,說道:“成王楊玥固然害怕背叛,卻也害怕寂寞孤獨。若是連這兩個人都被他除去了,他恐怕要無聊死了。”
“所以?”
“所以,他們兩個受罰是肯定的,但是絕對不會傷及性命的。你盡管放心。”
我不禁有些懷疑,斜眼看她:“話說,這是現實,還是隻是你的猜測?”
傾桐顯得特別不懷好意,戲謔地笑道:“你猜?”
你們都是喻飛影的關門弟子吧?討人厭的功夫真是一流的!我要是什麼都能猜出來,還用問你們?不過,現在不是衝她嘚瑟的時候,畢竟,我還用得著她……
“那,”我抬頭望了一眼高聳的城牆,糾結賠笑道,“你能不能帶我飛出去?反正你也來了,順手捎我一把唄。”
傾桐搖搖頭,“不可以的。傾桐還有別的事要做呢。”
繼而溫婉一笑,安慰道:“傾桐覺得孟姑娘這種出城的方法十分有效,堅持自我,最好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但在我看來,她就是幸災樂禍。
負手轉身欲走,忽又仿佛想起什麼,回頭眨了眨眼道:“孟姑娘,傾桐給你一個忠告,去追月山可要做好準備哦。”
然後,一縱身,那抹白色的身影便瞬間消失在我麵前,似乎從來沒有來過。
唉!真是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明明她自己飛出去也是出去,帶我飛出去也是出去,那天殺的,非要我自己鑽狗洞!我記住她了!
不過,她這麼一鬧,我還真是絲毫沒有恐懼感了,剩下的隻有一肚子的氣。
出城之後,我沿著隱蔽的小路直走到天明,才沿途雇了一輛馬車,前往追月山。
下了馬車後,雙腳踏在久違的土地上,那種濃濃的歸屬感充斥著我敏感脆弱的神經。眼眶的溫熱感久久不散,遠山上一片疏影浮動的翠綠,像極了喻飛影身上那一襲無塵的淡青紗衣。
老公,我來了。
本來我也沒把傾桐臨走之前跟我說的那句“做好準備”放在心上,直到穿過後山竹林,再次推開竹屋的門之後,我才真正領悟到她那句話的含義。
喻飛影麵色蒼白,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氣若遊絲,直到我走到他身邊,他都沒有感覺,沒有任何反應。
是已經毒入心脈了嗎?
“你是……?”
一個溫柔清亮的女聲在身後傳來,好像在哪裏聽過。
直到我轉過身去,才真正明白傾桐那句話的深意。這不是讓喻飛影曾經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文舒嘛!
這這這……這簡直讓人無法接受好不好?歐陽文舒,她之前下山就是來找喻飛影了?
手中還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顯然是剛剛煎好。這幾天,一直都是她照顧喻飛影的嗎?讓我的臉往哪擱?
她看了我一瞬,麵色陡然一變,語氣十分不善:“紅殤?……不對,你是孟芊遙。”
揚起下巴,瞪她一眼:“是我,怎樣?”
她將手中的藥碗放下,嘲諷一笑:“不怎樣。我隻是在想,你來幹什麼?”
哇擦!她居然理直氣壯的反客為主了!
“我還沒問你,你來幹什麼呢!”
她瞥了一眼桌案上的藥碗,“自然是來照顧阿影的。”
“阿影?!”我還沒聽過這麼曖昧又惡心的稱呼,“他是我老公,不用你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