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糾結著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他早已將自己的俊顏壓了過來,順手禁錮住我的腰身,笑意暈染起整個麵孔,頭微微偏了一下,就要將自己的潤唇印下。
我看著他酷似喻飛影的眉眼,也出現了一瞬間的失神,腦中卻飛速旋轉的是,怎麼辦?怎麼辦?……
他再如何體弱,也是會武功的,我怎麼掙的過他?
一個靈光閃過,伸出手指,大喊一聲:“看!飛碟!”
應該是條件反射,他竟然在還沒有聽懂我話的同時便順著我的手指的方向回頭望了過去。
抬腿,溜!我提著繁複的衣擺,又紮進腰間,一顛一顛的拉開房門,跑了出去。我回頭偷瞄了一眼,楊玥隻追我到門口便沒再追出來。我知道,他是覺得守著許多的下人們追我有失王爺尊貴身份,實在不好看。
我一個受過現代高等教育的人,怎麼可能在意這樣的事?讓人占便宜的事情,是萬萬不可以的。
我沒地方可去,便在王府裏隨便逛了起來,除了沐婷所住的院子。她倒是實實在在的名門閨秀,根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我隻要不去找她,便基本看不到她。
這樣也好。我不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見了她,要怎麼跟她解釋。當然,我也不需要跟她解釋,在這樣的年代,男人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更何況還是個尊貴的王爺。他要娶誰做正妃,是他的自由,側妃根本就沒有說話的資格。
盡管這樣,我撲通撲通的小良心還是覺得過意不去。因為,如果沒有我,楊玥還是會願意多看她的吧。
我躲在院子裏一棵高大的樹下靜靜地瑟縮著,腦中不斷飛速想著自己能盡快離開王府的方法。奈何想了幾百種都被我自己一一否決了。現在的成王府被楊玥修的幾乎就是銅牆鐵壁,狗洞都被他無情的堵上了。
這可怎麼辦?也不曉得喻飛影現在怎麼樣了,紅殤有沒有幫他擺平江湖中的事。
眼下,我隻能在成王府陪養一個屬於我的間諜,咳咳,是我的心腹。想來想去,也就瞿峰那孩子比較合適,別人我又不熟。可他對楊玥那樣忠心,逃跑這種事他不一定會幫我做。
正想著,頭頂幾片雪花飛揚而下,落了我滿身。我抬頭一看,頭腦中的瞿峰從樹上降下,麵上泛起莫名的潮紅,見我怔愣了一瞬,方覺不妥,忙抱拳垂首行禮,“瞿峰見過王妃。”
我看他除了喘息之外,身上不見半分熱氣,想必在樹枝頭呆了許久,連發絲都被凍的有幾分僵硬了。鬢邊兩撇青絲貼在他光潔刀削般的臉龐上,那劍眉星目倒在此刻顯得格外英俊。
我半天也忘了叫他免禮,因為他還從未向我這般過,也從骨子裏不習慣叫別人“免禮”。最後他還是思量著緩緩地抬起頭來,眸色清澈明朗,卻十分糾結,叫我看的很不明白。
這種目光,在喻飛影,楊玥,乃至徐金虎身上,從未見過。我實在搞不懂,他到底想向我表達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就在樹上看我了,也不曉得他到底看了我多久。
他見我久久不開口,無奈隻能再次微抱拳道:“王妃,是王爺派屬下來找王妃的。”
我頷首:“嗯。我知道。他是怕我從王府逃跑吧,故讓你來尋我。”
瞿峰被我的話一說,顯得有些激動,幾乎咬到舌頭,“不……不是的!王爺他,是真的在乎王妃,怕王妃受傷而已!王妃萬不可一而再再而三的誤會王爺!王爺對王妃之心,連瞿峰都深覺天地之間再無任何情意能與之相比。”
“嗯。知道了。”我不想與他辯駁,而且我也不認為自己除了聚生門被滅之事,還有哪裏誤會他了。難不成,他對喻飛影的算計,妒忌,恨意,也都是我的誤會嗎?
許是注意到我漫不經心的敷衍的模樣,瞿峰繼續第一次和一個老好人似的給我不厭其煩的說起楊玥的曾經來:“王妃可知,王爺得知王妃墜崖之後,頓時失了方寸,不知自己該幹些什麼,醒過神之後,先是吩咐王府所有人皆到崖底尋找王妃。更放言,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頓了頓,舒緩了一下情緒,“本來王爺的身體確有好轉,甚至都可以和正常人一般,隻是王妃墜崖三日,仍無音信,王爺急火攻心,氣血上湧,吐了口血,便昏迷了整整三日。醒了之後,王爺做什麼事都呆呆的,沒精神,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門中,不見人,也不愛吃東西。沐婷側妃每日都來陪他,可每次都要將側妃生生地趕出去,甚至每次沐婷側妃都是紅著眼眶跑出來的。第二日,便又來,來了又被趕出。如是往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