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到我好好的,不是應該笑得麼?哭喪著臉,很晦氣的唉!還不過來,讓我看看,有沒有比以前更傻。”如出一轍的動作,遙遙伸手,軟語輕聲,溫情脈脈的等我過去。
又是一陣疾風來襲,將眾人衣衫青絲紛亂撩起,甚至迷亂了雙眼視線。
我卻循著那急急而來的疾風,嗅到了那久違的……竹香味,是家的感覺。
我幾乎是本能的提步小跑過去。又隻是一瞬,手腕被莫名的一股力穩穩箍住,讓我再也移不動半分。
沿著那隻手望去,抬眸間,那居高臨下的睥睨之光穩穩地落入我的視線中,隻是那雙酷似喻飛影的眉眼中仿若一時間褪去了所有的溫情平和委屈,剩下的微眯的眸色中微微一閃,盡是駭人的霸氣,唇動輕吐:“你是我的。”
心尖狠狠一顫,當初喻靈滿在麵臨選擇之時,是否楊玥的父皇也是此番情景,捏著她的手腕,不做其他表達,隻是霸道地宣示主權:“你是我的。”
我用力地甩著手上的禁錮,楊玥卻絲毫不費力的扣住我的手腕,任我怎麼掙紮也沒有作用。
喻飛影遙遙看著,麵色不改,雙眉微微蹙起,聲色輕緩卻頗具威脅意味,“楊玥,你最好不要找死。本公子一向不喜歡別人強迫我的女人做她不喜歡做的事。”
楊玥唇角勾起的弧度愈漸擴大,淩厲的目光掃視了在場眾人一圈,最後定格在喻飛影身上,笑意更甚,“你是否還想像當初一般,甩我一劍?可惜,無殤劍,在我手中。遙兒所贈的東西,怎可輕易交付旁人?”
垂目溫情一笑:“遙兒,此時此刻,我向你說一句心裏話。我什麼都可以不要,什麼也都可以拋下,唯有你,不可以離開我。這是我的底線,也是我的原則。失去你的滋味,我不想再嚐了。隻要今生能和你在一起,哪怕死後讓我墮入阿鼻地獄,永受折磨,我也在所不惜。”
他的目光含笑,卻決然的讓人害怕。
“你是不是瘋了?”
“許是吧。我已輸過喻飛影一次,我不能永遠輸給他,不能。”這樣的楊玥總是讓我感覺太過陌生,即使他曾經對喻飛影暗下誅殺令時,我也未曾有過這種感覺。
我現在甚至都分不清,他對我到底有幾分真情,有幾分執念,又有幾分是那種求而不得的占有欲。或許都有,或許連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他再次將目光射向眾人,“是不是覺得今日,你們一眾人在此,便可以正好要了我的命,從此高枕無憂?本王怎會是如此沒有危機意識的人?殺本王的人,還未出生呢。”
好狂妄的話。他以前,從不會這樣說的。
笑了兩聲,又舉起手來憑空打了個響指,應是在空曠的地方彈起了響亮的回聲。
我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一瞬間嗒嗒的紛雜的馬蹄聲漸近,不出多久,瞿峰和鍾子阜騎馬帶著朝廷中的數百官兵,逆光踏塵而來。
華麗的陣仗在楊玥身後恭敬地停下,沒有一個人一匹馬越過楊玥腳下的那道平行線。數百官兵在瞿峰和鍾子阜的帶領下紛紛下馬,一撩身前衣擺單膝跪下,恭敬抱拳,齊聲高呼:“成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楊玥順勢點了我的穴,堂而皇之的將我抱上了中央的那匹最高大的白馬馬背上,自己也順勢跨馬而上,坐在我的後麵,上手拉住韁繩,順勢將我牢牢地箍在了懷裏。
“免禮。”眾人拜謝起身上馬。
我遙遙地瞥見喻飛影依然麵無表情地望著這邊,唇角的輕笑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難以琢磨的不善。他隻手負於身後,將脊背挺得筆直,一如追月山的不倒翠竹般挺拔,另一隻手卻在袖口中緩緩攥緊。
“芊遙師姐!”夙泯淺玉從紅殤身後跑出,淺玉則遙遙向我招手,著急地喊著。
夙泯背著寶劍,擰眉抱拳地義正言辭:“成王殿下,感情之事講求你情我願,你不顧師姐心思,硬生生將他二人拆散,本就是在師姐心頭落下了一處永無法抹去的傷痕,你是在傷害她!”
我看不到楊玥麵上的表情,隻聽他漫不經心地不屑道:“傷害?我如此珍惜她,又怎麼舍得傷害她?本王可在此以命立誓,日後隻對遙兒一人傾心相待,他日南裕真龍還歸之時,本王會讓她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子,享無上尊崇榮耀!說到傷害,旁人是否便可以隨心所欲的傷害本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