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幫他,真的想幫他,可是我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而且,我隱隱感覺他毒發的症狀似乎越來越嚴重,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了。
寒風瑟瑟,喻飛影貼心地給我披了一件大氅,要帶我去竹林裏轉轉。我對他的境遇實在是無可奈何,隻能盡量的順著他的心意,讓他開心一點。
小虎哥哥也沒說什麼,默許了。
一出竹屋,牽著我的手驀然停了下來,仿佛有什麼阻擋了我們前進的路。直覺告訴我,竹林中來了生人。
還未等我開口,一個女子急切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阿竹,我終於等到你了!你可知我等了你有多久?”
阿……竹?這不是我的名字麼?不過聽她的語氣不像是在跟我說話。
喻飛影將我的手輕輕放下,迎著那聲音走了過去。
本以為是舊情緣惺惺相惜,難舍難分,卻不料一開口便是:“你是來送死的麼?”
怎麼和預料中的不太一樣?
“阿竹,我知道你還在為當年之事怪我,可我是真的擔心你!你身中明心奇毒,若不及早解除,後果不堪設想。我們暫且將陳年往事先放一放,先去找解毒的法子,好嗎?”
喻飛影一改往日溫情模樣,幹脆利落地說道:“不好。再說,有什麼不堪設想的後果,大不了一條命而已。趁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想開殺戒,趕緊滾。”
那女子仿佛極為受傷,淒淒然地帶著哭腔說著:“阿竹,念在我們昔日情分上,我求你不要拒我於千裏之外,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冷的就像一塊冰,怎麼也捂不熱融不化的千年寒冰,直叫人冷的徹骨。”
喻飛影冷哼一聲:“你我之前,什麼時候有的昔日情分?若你當真還有半分顧及我,當初望霄派聯合蓮月宮滅我聚生門的時候,你在何處?還有,本公子最後再同你說一次,世上已無你口中的阿竹,有的隻是鬼魅君子喻飛影。你記住了。”
“阿竹!我曉得你恨我!隻是你看看你現在,身中奇毒不說,還帶著一個瞎了眼的姑娘,你以後可要怎麼辦啊?”那女子就是不依不饒的纏著喻飛影,實在令人討厭的很。
一個男人都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了,居然還死皮賴臉的纏著他,有意思嗎?真真是佩服你的勇氣!
“瞎眼如何?心若不瞎,處處都是光明大道。她再如何,也輪不到你在這兒品頭論足。我現在看到你,就會想起你那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父親來,就會忍不住想要殺了你。話,本公子不想多說,也不想再被人糾纏。馬上滾!”
“阿竹!……”
我實在忍不住了,循著那聲音疾步過去,精準的在那女子伸手貼到喻飛影之前,擋在了他們之間。
我雖然眼睛不好,看不到她那可惡的嘴臉,但這般死纏爛打的趕著貼男人,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我說姑娘,我眼睛是不好使,但是像你這臉皮城牆一般厚的人,我還真是第一次見識。他都把話話說的這麼難聽了,就已經證明他心中早就沒你了,你還止不住地往上貼,不覺得自己很掉身價麼?還是,你覺得自己臉皮已經夠厚了,已經不值錢了,所以不怕丟了?”
身後人已經止不住地低低地嗤笑出聲來,我卻感覺自己身前的人,肯定已經氣的七竅生煙了。
她忍住胸口的怨氣,還是好脾氣地說道:“這位姑娘,我與阿竹如何,好像還輪不到你管吧?敢問你與他是何關係啊,竟可以大搖大擺的插足我們之間?”
插足?這個詞,徹底點燃了我的怒火。不知怎的,我特別痛恨這個詞,十分痛恨。以至於根本沒經過思考,便豎起大拇指向後霸氣一指,“他是我男人!”
說出這句話,連我自己都是一愣。雖說是好意為喻飛影解圍,我怎麼能這麼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宣示主權的話來?
死一般的沉寂過後,我們各懷著不同的心思,那女子終於才又開口:“江湖盛傳,不知何時鬼魅君子喻飛影與蓮月宮弟子紅殤已情緣難解,兩情相悅。本來我還不信,今日一見,看來此傳言是真的了。”
喻飛影將我向後拉了拉,站到我麵前,儼然有幾分霸道護妻的架勢,語調也張揚的很,“真的又怎麼樣,假的又怎麼樣?和你有半分幹係麼?我說了,本公子不喜糾纏,你若還不肯自請下山,可莫要怪我動手了。”